赶马的中年人就离筑基只有一步之差。不过这些筑基,是自然筑基还是药物强行突破,是空有筑基的修为.没有道胚道种,还是修为.心境.道种具备,那就不好说了。
拉车的马是妖兽,脚程极快,出了南城,过了几段山路,一个时辰就到地方了,湛长风付了他灵石,走进武事堂。
中年人望着那高大门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果说杨解城是一座染缸的话,那北城就是专门负责染黑的,心底叹息,这么文质彬彬的好姑娘居然进了这种地方,不知道将来还是不是如今的模样。
武事堂大厅内,只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在仰面打盹,湛长风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案面,“这位管事,醒醒。”
“又是报道的啊?”管事睡眼惺忪,打起哈气,“任职书拿过来...”
接着铺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比她手里那张精细多了,上面某些地方被画了图标,底下还有密密麻麻的注释。
“新人都是从底层干起的,来看看,你是要巡街还是守城?”说着拿眼瞅她,笑得有些意味。
呵,自己选择?
这分配方式很杨解城。
湛长风十分上道地递过去一千块灵石。
管事瞄了眼,熟练地收了起来,有点轻视,又有些得意,新来的人能拿出这点已经不错了,何况还这么有眼色。
又问了一遍,“是要巡街还是守城啊?”
“巡街。”
“北城有十七个坊市,三十五条主街,你要去哪个坊市?”
他收钱收得快活,湛长风也轻松,跟小人讲交易比跟君子讲道理容易多了,她先是不答,指了指那张摊开的地图,“这上面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杨解的势力分布喽,”他有些不耐烦,“黑色标志的是小势力,红色的是惹不起那类,不过你想混得好一点,就选红色的,用不着你认真干什么,他们上缴的供奉就够过日子了。”
她随手指了一个红色兽头标志,管事比了个八。
“八千?”
“八万!”
她又指了指没有标志的区域,管事嘲讽地伸出一个手指头,
湛长风笑了,“没钱,你看着安排吧。”
...没钱你是有多自豪,这态度是求人的吗!
倒像是我求着你选个好的。
管事一阵冷笑,穷鬼就是穷鬼,拿着笔刷刷一写,“去奇乐坊驻地。”
奇乐坊,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个大势力在,固然油水多,但你也要有命拿,这个管事可不会好心。不过也没差,从说出“没钱”开始她就准备好接受管事的恶意了。
她”看“着管事不掩邪恶的眼睛,莫名明快,似乎享受到了逐猎的乐趣,果然比起好人,她更乐意和坏人打交道,如果对方是恶徒,那就再好不过了。
出得武事堂,阳光有些大,照射在蒙眼的布条,隐约能感觉到晃眼的光晕。
——
奇乐坊驻地在一条较为清静的巷子里,朱红色大门,挂着大红灯笼,旁边是两座石狮子,宛如大户人家。
门口并没有人把守,人都在门后地上打牌九,有序的“笃笃”声响起的时候,贺五大骂一声,“谁啊,敲什么敲!”
敲门声顿了一瞬,又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小个子塔湖不耐道,“快去开门,反正你也输了。”
“老子哪里输了,屁话。”
另一个胖子道,“别管了,谁大白天来敲门啊。”
“哈哈哈哈,说的有道理。”
自己人早就推门进来了,找茬的是踹门,如果是贵人,伯长还不得列队迎接,所以,外面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重要那就不用管了。
“老子没空,给老子等着。”
“既然有人敲了,你就去看看呗,”有个木讷的男人默默道,余光却是示意其他两人。
刚刚还说别管了的胖子变了说辞,“被敲得烦死了,你快去看看。”
塔湖也催促道,“快去快去,弄完了好接着玩。”
贺五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来了,别敲了,赶投胎啊!”
就在他转身开门的时候,木讷男人飞速动了下手指,将牌换了,塔湖和胖子贱兮兮地相视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这时听贺五喊道,“什么人,新兵啊?”
新兵?
来新兵了?
三人都凑到门口,只见一个着白衣的少年女子站那儿,拢袖而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