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罢了……这都是命。萍儿.去那边第三个柜子里,拿出那个铁盒子。”
司马萍快步过去,翻箱倒柜,将那个铁盒子取出,拿到怪医面前,打开,里面放着一整套千奇百怪的工具,有样式不同的刀,有镊子,有钳子,还有很多女孩儿不认识的工具,全都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污.她捧着盒子,望着平一刀:“师父……”
这应该就是神刀术所用的器械吧……师父要传给我的东西……
平一刀仲出了手,抚摸着这一件件他亲手打造的工具,眼中闪过了柔和的神色:“萍儿啊,为师这神刀术,草创不过十数年,简陋粗糙,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为师一人之力,穷究一生,所得终究有限,人力有时而穷,你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汇集众人之力,推演这新式医道……我辈医者,以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为己任,切不可敝帚自珍,将医术视为不传之秘,不肯外传……知识.尤其是医道医术.需要共享和集思广益……”
孙朗正静静地聆听着平一刀的话语,听到最后一句.眼神猛然一变。
但平一刀伤重之下,已经有些神智昏沉,没有发现孙朗神色的变化,他望着司马萍,眼中闪过了怜爱与温柔:“帝国立世数百年,汉家文化一脉相承,绵延千载,传统的力量根深蒂固,神刀术有伤天和,必然遭受无穷排斥与阻碍,发展寸步难行。为了你的安全,还有神刀术的推演发展,你要离开我们的国家,前往西夷,寻求风气更加开明的土壤……前途漫漫.命运无常,你一定要小自.孙先生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你以后要听他的,将他的话,都当成我的话来听……”
司马萍双手捧着盒子,跪在地上,深深地将头垂下,强忍泪水,颤声道:“徒儿,徒儿记得了……”
怪医又说道:“在西夷.你甚至会受到欢迎,你可能会遇到更友好的人们,更加欣赏和支持你的王公和贵人,乃至理解你、甚至与你一起奋斗的同僚伙伴……只不过.萍儿.我希望你记住.医道乃治病救人之法,不拘人种,不拘华夷之分,你在西夷与洋人推演钻研出的新式医学,理应有他们的一份,他们的百姓也需要救治,但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族人,我们的同胞,你也不能忘却……”
“我知道经过这两日之事,你见到世态炎凉,知道人心之险,但为医者,不要放弃希望,不要迷失本心……师父是个古往今来第一蠢货,我不求你为天下苍生而活,但希望你谨记医者的本分……”他望着弟子的双眼,轻声道,“有生之年,若你有所成就,记得将你的学问,传回来,带到我所沉睡的地方……”
司马萍抱紧了手中的盒子,用力地点头,豆大的泪水不断滑落。
“刚刚我交给你的解药,还有给你说的村民各家中毒的情况,你可记住了?为师走后,你替我去尽了医者最后的本分。”
女孩儿闭上了眼睛,不断地点着头。
“那好……”平一刀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双手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使自己向下滑动.直至仰躺在地上,慢慢地仲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衣襟,外衣,里衣,最后露出了肚腹,儿处剑伤已经微微结痴,周围依然渗着鲜血.最深的一处,伤口贯穿了身体。
平一刀尽址自己的呼吸放缓,平静道:“现在.把盒子里的工具拿出来,师父教你神刀术的人门之法……我身上最致命的两处伤,第一是腹上的这处剑伤,穿腹而过,伤了三处脏器,还有,身中剧毒,血液已至心脏……学艺先易后难,萍儿你先处理我腹中的伤势,徒儿,师父是你的第一个病人,师父的命,此时在你手中。”
他微微仰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呆滞的司马萍,一字一顿道:“来吧,司马大夫,今天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医生了,医好我,治愈我,不要让我死去。”
司马萍手中的盒子已经悄然坠地,发出了一声闷响。
她的眼神从呆滞变成了震惊,从震惊变成了惊恐,从惊恐变成了绝望,她望着师父的伤势,看着师父的眼睛,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但她只需要看上一眼,昔日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一切医术医理和经验都在告诉自己,最敬爱的师父已然生命垂危,神仙难救……
她摇着头,带着哭腔说道:“不……我治不好,师父,我……我治不好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治不好您啊……”
平一刀的声音虚弱,但言辞却越发锋利,他已然下定了决心,就硬起了心肠,不允许自己退缩,更不允许徒弟退缩:“你是此地唯一的医生,你是唯一一个有希望治好我的医生,当你行医天下,见到病人膏育、几乎已经无法幸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