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同伴而不是直接杀死他们,定然是有着邪恶的目的,多半是练了一门邪异的妖法,要慢慢从人类的身上获取一些珍贵重要的东西,比如说血液,比如说生命力……就像是吸血蝙蝠那样……”
“而且它还是一只水生妖怪,形貌丑陋,又能上岸,综上所述,我推断它的原形可能是一只……”
话音未落,万元忠就看到钦差大人一语不发,沉着脸,翻身上马,向着明州城的方向冲去。
“……水蛭。”等到秦大人的马匹掀起烟尘,万元忠的后半截话才说出口。
他第一反应是寒毛倒竖,惊恐地往后一看,才发现四周寂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看了一眼秦惠,急忙骑马追赶,大声道:“大人,你跑什么啊,妖怪又没来……你看,这天都亮了,那妖怪怎么敢在青天白日下现形逞凶?我……”
“撒莫!泰姆斯!耐伊乌!”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天色微明,晨钟已响,城池四门已经大开,不过只有稀疏的人群进出往来,清洁人员还要进行清扫城门与街道的工作,只听到远方马蹄阵阵,两名骑士拼命打马而来。
守门士兵下意识地握紧钢枪,战争结束不久,他们的军事素养还没有降低……不过他们立刻就听到了对面传来了喊声:“十万火急,十万火急!让开!让开!我乃朝廷特使!朝廷特使!”
守门士兵看这两人似乎确实很急,而且喊得也像模像样,再加上此时城门以开,对方也只有两个人,所以就大声呼喝城门众人散开,警惕地后退几步,望着两人纵马而入。
秦惠与万元忠的表情已经苍白无比,恐惧中透着抓狂,万元忠跟在后面,艰难喊道:“大人!去刺史府还是将军府?”
秦惠咬牙道:“哪儿都不去!先去明州忠义楼!”
幸好秦大人是成熟的社会人,在来之前已经做好诸多功课,明州城的地图就在他心里记着,几个要紧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此时稍微一看就辨清了方向,一边呼喝着行人闪避,一边奋力向忠义楼的方向赶去。
及至两人抵达,里面的值班游侠听到了快马声,好奇地出来张望,却见到两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滚鞍下马,为首的那个人模狗样的人一脸差点被狼狗强—奸了的苦逼模样,上前两步,深深一揖,颤声道:“劳烦足下,禀告胡守信胡将军,就说昔日旧友来访!请他拨冗相见,在下不胜感激!”
故友,又是故友……
这游侠一副日了狗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惠,心中腹诽——他娘的,胡会首上一个故人就在前两天打上门来,把连带着会首在内的整个忠义楼上下都捶了一顿,要我说你们这故友圈也够乱的。今天又来了你这故友相投,而且一副被人揍得很惨的模样,莫非你这个故友被上一个故友揍了一顿,跑来找胡老大出头评理的?
不过腹诽归腹诽,事情还是要做的。这位游侠依足礼数,将两人请进去奉茶,然后让人通禀三楼的胡守信,不多时,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胡守信踩着楼梯下来,正好与秦惠对上了眼。
秦惠见到胡守信那满脸横肉与五大三粗的块头,宛如离家已久的游子看到了亲娘,差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显然,在这妖怪横行、钦差身份也没用的冷漠世界,胡守信那臂上能跑马、菊花碎大石的兄贵架子,给予了凄凉可怜的秦大人以无限的安全感,一时之间,秦惠心中百感交集,立身而起,奔上前来,纳头便拜,含泪喊道:“哥哥!”
胡守信大惊失色,赶忙扶起秦惠与万元忠,望着两人那苍白的脸色、惊慌的眼神与遍布灰尘划痕的衣服,又看了看门外,惊道:“贤弟,你为何落到这般光景,你不是奉……你不是来明州公办的吗?你的随从呢?”
秦惠嘴唇颤抖,眼神凄苦,似乎有千言万语等待言说,但最终,他委屈地握着胡守信的手,想起了之前恐怖的经历和一路上的担惊受怕,沉痛道:“哥哥,这……一言难尽啊!”
胡守信看这不是个事,对着一个游侠喝道:“去,照顾好我贤弟的马,然后去找两套新衣服,烧些热水,备些餐点,另外拣出两套上房,给我兄弟休息一下……”
还没说完,秦惠握住胡守信的手就用力了些,钦差大人摇头道:“兄长,这些都是小事,我有要事,要向兄长禀告!”
胡守信这才回过神来,眼前这故旧兄弟奉圣旨前来明州,是钦差大臣的身份,如今却只与一个随从狼狈不堪地逃来,钦差卫队不见踪影——须知钦差大臣是代表皇帝行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