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入城,与秦惠大人必然有所关联,也就是说……
他想起了秦惠大人斩钉截铁的承诺,喝了一口小酒,仰头望着房梁,自得地笑了一声——做官做人,在于不贪多,只要秦惠大人将功劳分润我一些,一场大富贵,就会从天而降吧……
然后他就听到了某种火焰爆裂的声音。
然后……
“轰!”
房顶骤然破碎,瓦片、木料与尘埃簌簌而落,一副巨大的铁甲轰然降落,掀起了强烈的震波,将屋中的一切装饰家具震得破碎塌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断喝:“审判火雨,从天而降,烈阳圣骑士在此!”
梁不凡大人好歹是明州首府的六扇门总捕头,虽然这些年身居高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底子还在,所以就算被刚刚那一下震得眼冒金星,但还是保持着行动能力,踉踉跄跄地不断后退,他猛然听到这句话,虽然那声音因面甲的阻隔都扭曲些许,但他还是听出了来者是谁。
他大怒道:“张银落,你好大的胆子!”
“我不是张银落库玛!”
库玛是什么玩意儿啊!
梁不凡的心中刚刚闪过这话,就看到对面的钢铁巨人骤然疾驰,张开钢铁之手,向他抓来,他此时脑袋还是一阵晕乎,虽然举掌相迎,但阳炎动力甲的喷射推进加上液压动力拳套的巨大力量绝非此时状态不佳的他可以抵挡,当面一击,他就被直接掐着脖子举了起来,一路撞到了大堂的柱子上!
后背狠狠撞到了柱子上,梁不凡嘴里一甜,差点喷出血来!
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张银落左手按着梁不凡,右手早已拿起背后的烈焰战斗斧,一握战斗斧上的喷射油门,被火箭推动的斧刃燃烧着一层火焰,在动力甲的巨大力量加成的挥动下,直接将那合抱粗的柱子一刀两断!
梁不凡耳中一片轰鸣,只觉得周围天崩地裂,这厅堂的柱子骤然折断一根,刚刚还被掀了房顶,直接造成了小半边屋子的坍塌!
混乱的夜晚,从天而降的疯子,头顶的大斧,坍塌的大堂,不断坠落的瓦片木梁,还有眼前的钢铁巨人——那邪恶的头盔中闪烁着可怕的红光。
短时间内,梁不凡的心境大起大落,骤然遇袭,一片懵逼,发现是张银落,继而大怒,如今看来……这张银落不是疯了,就是被疯鬼附了身。
所以梁不凡大人的心防随着愤怒很快灰飞烟灭,眼前这钢铁巨人眼中的红光端的渗人,要命的大斧就在头顶,他大声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快住手!你杀了我,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银落望着两股战战、几乎要痛哭流涕的梁不凡,联想到此君之前的道貌岸然和虚伪嘴脸,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难怪孙朗喜欢干这样那样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有点意思啊……
不管怎么样,这戏要演下去,梁不凡心机深沉,能言善辩,好好上门来跟他讲道理,问问题,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今晚事急从权,只好如此了!
她用着最恶狠狠的语气问道:“你和秦惠有什么勾结,说!”
那凶神恶煞的语气被动力甲的面罩隔断扭曲,显得更加狰狞可怕——本来就有这样的变声设置,为了增加战场威慑力什么的。
被吓得魂飞天外的梁不凡听了,脸色骤然一惊:“你说什……”
张银落二话不说,将梁不凡扔到了院子里,总捕头摔在地上,还没挣扎起来,就听到一连串的轰响,他周围的石板不断爆裂,溅起的碎石砸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阵痛楚,同时还有刺鼻的硝烟味,简直是地狱的吐息。
他看到那可怕的钢铁人举着一柄巨大的火铳,向着这边不断开火,一边射击一边吼道:“不想被打成一堆碎肉,就想清楚再说,你这只恶心的蛆!想在宗教裁判所度过你的下半辈子吗库玛!”
……疯了!张银落真的疯了!
鉴于张银落那极端诡异的精神状态,梁不凡大人对自己的生命危急有了更加直观的认知,他崩溃地大喊道:“我说!我说!我也没做什么!秦惠只是向我打听了胡守信妻女住的地方……”
话音刚落,恶风扑面,张银落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惊怒交加道:“你说什么?”
梁不凡有气无力地喊道:“只有这个了!其他也没什么……”
“有这个就够了!”张银落咆哮道,她沉默了一瞬间,缓缓道,“地址。”
连这个都说了,地址也无所谓了,梁不凡也老实交代了,说完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