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弓霹雳弦闪耀,今早游侠公会闭门锁户,老朽在讲戚将军之前,能否斗胆问一句,是不是天策府与胡将军发生了冲突?”
孙朗笑道:“我没有什么秘密需要隐瞒别人,你是银落的长辈,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老人家,你确定要听吗?”
老太爷正色道:“且不论银落的心意,您觉得,张府在这种时候,还能左右逢源吗?就算元帅不见怪,那位帝姬殿下的心性手段,老朽也有所耳闻。”
——所以说,这种老头说话真是很有讲究,这话虽然说得慷慨激昂、斩钉截铁,但还是旁敲侧击点出了“我们张府可是因为你和银落的私情才被迫站在天策府的对立面了哦,一定要保护我们且给我们补偿哦”之类的深意。
孙朗心知肚明,点头道:“是的,天策府要杀胡守信。”
“那昨晚元帅拉开雷弓霹雳弦,就是在表明态度了。”张老太爷淡淡道,“张府愿效犬马之劳,听凭元帅调遣,另有要事禀告,明州大将军戚冠岩,恐为帝姬党羽,元帅不可不察。”
孙朗挑眉道:“还有这事?那昨晚围攻胡守信,怎么没有他的份儿?如果有他参与谋划,那昨晚的事情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此事绝对属实,戚冠岩上任之前,恐怕就秘密投靠了帝姬,张府掌握了很多消息。”张老太爷平静道,“元帅若有疑虑,我们会奉上证据。”
孙朗沉思道:“如果是真的,那女人为什么没有让戚冠岩动手?第一,围杀天元功臣,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必须保密,戚冠岩虽然投靠,但只是官场与政治上的依附,算不得心腹,为了保密,也要将他一并瞒过,第二,那就是他另有任务了……”
张老太爷听孙朗自言自语完,谨慎地插言道:“元帅是不是在奇怪,昨晚雷弓震动城池,可谓惊天动地,明州诸衙门必将震恐,以州牧大人的性子,必然是要将明州大将军请回,才敢着手调查干预,但戚冠岩今天却一直没到?”
孙朗精神一振:“你知道?”
“恰巧知道。”张老太爷点头道,“三天之前,戚将军就点起数营军马,提兵往北走了,只是大将军治军有方,斥候精锐无比,张家的探子耳目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靠着大军留下的痕迹追踪,更不知他们去干什么了。”
“往北……”孙朗沉思道,“戚冠岩带兵往老毛子那边走干什么?”
就在此时,他神色猛然一变,伸手一挥,后面的窗户骤然打开,只见漆黑的夜空,一道紫色的电芒骤然冲天而起!
靖安侯府!
此时天色渐晚,月上枝头,靖安侯府升起炊烟。
空气中飘着菜肴的香气,下人们已经张罗着用饭,而侯府的女主人却在厅堂中,在等着孙朗回来。
胡守信一家暂时寄住在靖安侯府中,以待风头过去,胡夫人虽然已经身怀六甲,有孕九月,但还是带着女儿来了——这位因父亲与孙朗打赌惨败、被迫将其取名胡德的小姑娘虽然一开始有些怕生,但很快与东方馨和朱嬴成了好朋友,三个玩性很疯的小姑娘登时斗起了地主。
赵飞凰坐在胡夫人身边,拉着这位妇人问这问那,神色严肃,偶尔点头,好像是在讨教什么了不得的经验,总之一旁的徐青鸾已经听得脸色微红,坐立不安——而胡守信警惕心很强,此时正坐在屋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任何有可能发生的异动。
而三藏法师之前借口要做晚课,向赵小姐告罪之后就离开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一件要事,她昨晚就想做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尼只是想试试……”
她双手合十,不断地向佛祖告罪,但是身体却很老实,早已脚下生风,向着侯府的某个方位快速移动。
讲道理,三藏法师觉得,昨天一个晚上的冲击,比她过去这些年所见识到的所有奇异之物还要令她感到震撼。
那离火之国的犀利火器发射时的轰鸣声,还有空气中那刺鼻的硝烟,给她的感觉,甚至比佛堂的诵经声与熏香的味道还要迷人,还要令她振奋。
那火神之怒在手中不断地震颤跳跃所奏响的愉悦音符,实在胜过了敲击木鱼与撞响晨钟的梵音,让她印象无比深刻。
还有那火之国的铁马,那红色的驱散黑暗的诡异光芒,那犹如猛兽厉吼的咆哮,那风驰电掣的速度,实在比她所乘骑过的所有马儿都要神骏。
而且更令她迷醉的是,速度,方向,疾驰和停止,拐弯和飞越,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正可谓如指臂使,世间骑手与名将所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