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要,能够结交明州众将的天大人情,无比珍贵的帝兵 … …
哪怕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得到这些东西,也能瞬间鱼跃龙门,成为人中之龙,从此高高在上。但银落却没有半分欣喜,她心中反而很茫然,她看着戚冠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真相隐藏在一片朦胧的迷雾中,她还没能将其拨开。
她喃喃道:“我并不想做什么明州大将军 … … , , 戚冠岩只是一笑,将手中的信件放到一边,这一沓厚厚的纸张,终于剩下了最后的几页,他抚摸着纸面,眼神很奇怪,有哀伤,有不舍,有怨忍,甚至还有隐隐的 … … 快意? … … 等一下。一道灵光划过脑海,冲破黑暗的迷雾银落突然意识到了,一直困扰着她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 戚冠岩脸上的快意。
明明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明明心灰意冷,明明想要顺着心意做事,为什么他会感到痛快,感到快意,感到兴奋?她想起了那天跟孙朗一起来见戚冠岩,离开时的讨论。
关于戚冠岩行为上的反常。被一个深爱的人深深伤害过,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她想到了那时自己心里的想法。 ― 就像是我,如果你狠狠地伤害了我,让我伤心欲绝,那我肯定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活着,然后想个办法,让你天天念着我,这辈子都在想我,都在后悔,却永远都见不到我,这才算出了口气呢 …
一时之间,银落手足冰凉。而戚冠岩似乎下定了决心,将最后的信折好,笑道:“这个,请您转交给我的妻子 … … 这是我跟她说的最后的话,请不要拆看。”
银落没有搭腔,反而凝视着他,片刻之后,轻声道:“我还没问,您的那封长信里,是想怎么向城外的大军与官绅解释这件事,还有您的死讯的。”戚冠岩愣了一下,有些报然地笑了起来:“姑娘想看,自己看便是了。
有点丢脸,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 … 也许这样的行为有些懦弱,甚至会被元帅嗤之以鼻,但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 …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柔和,轻声道:我决定 … … 原谅她。”张银落再也忍不住了,她弯腰一抄,将那封要向所有人诵读解释的长信翻了出来,打开,以最快的速度阅读着。
信纸被她翻得哗啦作响。一目十行。手在抖。心脏一阵阵悸动。说不出的烦闷感。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明州大将军,缓缓道:“这算什么啊 … … ”
戚冠岩轻声道:“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 … 给天策府一个说法,给我妻子一个交代,化解危局,平息干戈,洗清元帅的嫌疑,为他掌控明州铺路,并且让我获得最后的解脱 … … ”银落摇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 … … ”
“是指我夫人那件事情吗?等你与元帅成亲之后,就会明白了 … … ”戚冠岩轻声道,“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天策府的卧底,但我依然爱着她,她是我的妻子,哪怕她伤害过我,哪 · 旧她一直有异心,但我爱她,与这些都无关,这是我最近想明白的事情,我果然,不想伤害她银落木然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戚冠岩诧异道:“你笑什么? ” 少女右手一松,那封长信无力地落在地上,她缓缓道:“不愧是天下名将,大将军啊,这封信上的故事,是您早就定好的剧本与说辞吧 … …
正如您所说的,完美地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得偿所愿,除了一个人 … … ”大将军怔了一下,饶有兴趣道:“谁啊? ” “您的妻子。”
银落缓缓道,“王瑛戚冠岩叹息道:“是指我与她生死离别吗?是啊,虽然我爱她,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况且我不死,她就没法完成任务 … … ”
银落平静道:“所以您在长信中编造了这样的故事,隐去了自己妻子身为天策府卧底的身份,声称自己早年鬼迷心窍投靠了天策府,把所有的脏水加倍地往天策府身上泼,并且将您的死因,也归咎于天策府逼迫您残害忠良,逼迫您做出种种违心之事,给您的自尽也编造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无疑是针对天策府的重重一击,毕竟这是以您的死亡为代价的。”
“然后,您的妻子的身份,也被您顺势洗白,她的身份从天策府的卧底,变成了愤然自尽的戚将军的遗懦,必然会受到朝廷的封赏与照顾,而且个人安全也会得到保障 … …
毕竟在这种时候,天策府为了避嫌,绝对不会去为难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戚冠岩叹息道:“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但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