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同样的事情。虽然只是这一句话,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是他的妻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她 … … 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一她竟然这么做了。一一她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这么做的?
我 … … 到底在做什么啊。何等可笑,何等幼稚,所有的故作大度,所有的温柔包容,所有的默默守护,所有的扭曲爱意,如今看来,如此荒谬。戚冠岩在拼命地奔跑着。
他的内心在炽烈地咆哮着。在这之前,他已经是一个冷静着扭曲的疯子。但如今,他的灵魂之中,炽烈与冰冷交融,柔和与扭曲交织,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他的心情如此复杂,甜蜜又痛苦,期待又恐慌,震惊又恍然,喜悦又悲伤。
但这一切复杂的情绪最终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复苏的灵魂,在爱与炽烈的情感下,怒吼着,咆哮着。他已经冲到了大营的营门。
门前的卫兵下意识地阻拦,就认出了大将军。戚冠岩怒吼道:“闪开! ”
将自己定下的严格的军律抛到一边,轰开了拒马桩,将卫兵撞到一边,疯狂地冲了进去,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一路冲到了校场,怒吼着,让人群散开。所有人都忙不迭地退开,望着这位名满明州的大将军,眼神复杂。戚冠岩一路冲到高台,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人。
无力地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上溅着很多血。陆守炎正坐在她身后,脸色凝重,灌输着真气。戚冠岩面露喜色,大声道:“瑛儿! ' ' 胡守信拦住他,戚冠岩猛然转头,眼神凶得想要吃人。
老胡黯然道:“别冲动,她中了毒,你戚冠岩的神色猛然一变,望着陆守炎,直接跪了下去,磕下头去: ' l 请陆大人救命!戚某此生不敢忘恩! ”陆州牧闻言,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事实。但王瑛慢慢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虚弱一笑:“傻子,治不好啦。”
戚冠岩猛然抬起头来,也不起身,直接膝行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来,抚摸着妻子的脸颊,一时之间,眼泪滚滚而下,说不出一句话来。王氏的眼神有些迷离,望着丈夫,轻声道:“对不起啊,我这辈子还没跟你说过一句对不起呢,我误了你这辈子,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天策府的安排,你哪怕性子再臭,在天元战争这个大杀场里,也不会没有出头的机会 … …
是我毁了你,是我让你变得不像你 … … ”戚冠岩流着泪摇头道:“不 … … 不是的 …“是这样的啊。”
王氏低声道,“所以你恨我,恨得对,你恨不得杀了我,也很正常,但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眼神,看到你刺来的那一戟,虽然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但心却几乎要裂开 … …
我啊,是个女人,我很记仇的,我还是要报复你一下,所以,我惩罚了你 … … ”
她伸出手来,握住了丈夫的手,露出了狡黯的笑容:“现在我啊,可得意了,因为你这辈子,终究是忘不了我了,你要记住我一辈子,而且不许死,要把我没活够的那份也活完 … … ”
戚冠岩紧咬着牙关,用力点着头。“至于我对不住你的地方 … … 实在抱歉啊,我接到命令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必须要完成任务,我也是没有办法.. …
少王氏轻叹道,“我知道说这个没用,但你别怪我了好不好?我都快死了,我本来应该给你找一条能够重新再来的好路,可我只是个弱女子,我本事也有限啊,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我总算 … …
总算做到了一些事情 … … “戚冠岩喃喃道:“我不怪你,你别死好不好,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国家,走的远远的,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 … ”王氏面露伤感。不行了,已经做不到了。她回忆起那天晚上,与炽天使合力杀死冲伯之后,她伏在老管家的尸身上,放声大哭,感到了刻骨铭心的悲伤。
因为一切的妄想与幻想,就在那一刻断绝。因为从那一刻起,一切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她摇了摇头,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仿佛要永远记住他的模样,轻声道: ” 你自由了,天策府不敢再来打扰你了,你可以跟北方系合作,也可以离开这个国家,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至于天策府,我也替你出了口气,帝姬扰乱明州的计划落空,一切反而便宜了北方系,而且这事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