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主要是李特想要和兰森德尔教会作对吧,哈尔娜不难猜测霍亨索伦大法官是要找李特的麻烦的,因为他就是兰森德尔教会的引路人,法兰西境内的数万兰森德尔信徒对拉迪斯劳斯诱惑不小。
过了一会,在哈尔娜稍微焦虑,但还没有不满的时候,大法官把手上的卷宗递了过来。
哈尔娜接过一看,就冷笑一声:“陶比拉阁下还挺执着啊。”
这是陶比拉举报一个商人和奥斯曼帝国做生意。
这位商人是哈尔娜的好手套,在初审、上诉法院当然都驳回了。
“怎么?霍亨索伦大法官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指教?”哈尔娜猜测对方是来和自己合作的,“大人你难道希望奥斯曼人异教徒把买酒的钱用来打造更多武器?”
不过向奥斯曼出口葡萄酒是很有利的生意,拉迪斯劳斯完全支持,所以哈尔娜就是坚决不让步。
“指教不敢当。”哈尔娜不满,霍亨索伦大法官也不满,“只是这案子我很难办,多利亚小姐你说是伪造的一些证据,由好几位法师分别鉴定,都得出了和您证词相反的结果。”
不过陶比拉的这个案子是有实锤的,他在酿酒厂里发展了一个虔诚信徒,那个信徒不顾自己收入颇丰的工作,把好些个账本铁证夹带了出来。
“那些法师都错了。”哈尔娜咬牙切齿,“大不了我们到摄政面前打官司,别以为摄政殿下不烦这些脑子有问题的家伙,陶比拉惹的可不止我一个。”
这对哈尔娜其实是下策,拉迪斯劳斯支持这个生意,愿意支持她,但拉迪斯劳斯对于和异教徒贸易这个指控其实是怕的,这会损害他的威望,所以哈尔娜其实也是顾忌,闹大对她也不好。
霍亨索伦大法官和多利亚小姐从来不能说是盟友,前者是奥地利政坛上,德意志派系的总首领,而后者是意大利人,而且更接近拉迪斯劳斯的一个喉舌,可以算是君主派的一个代理人,特别是她经营的葡萄酒厂,基本不允许各种二代安插,只以精酿最优质的产品为指针。
拉迪斯劳斯在大部分时候,总是代表奥地利大公国的利益秉公行事,而哈尔娜就是他意大利出身的遗留问题,德意志派系和奥地利大公国的利益基本是一致的,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利。
“呵呵,让摄政殿下操心这种小事可不好吧,多利亚小姐你应该为摄政殿下分忧而不是让他操劳啊。”霍亨索伦大法官对于哈尔娜不怕事,但也不敢惹事的处境是很明白的,“更何况晨曦之主陛下的教会虽然提出了一些合理化建议,但并没有强迫谁接受,除了和李特阁下有些确实的小冲突外,其他不过是理念分歧。”
陶比拉虽然到处唱高调,但其实只对李特采取了积极行动,他刚到奥地利大公国,一方面要低调做人,一方面又要显出自己不是好惹的,那李特这个有点实力,但根基不稳的外来户看似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再加上尼雅确实是兰森德尔的信徒,而且内心挣扎,那就对你下手啦。
找哈尔娜的麻烦其实也有类似的意思,虽然她是摄政的代表,但根基其实并不雄厚的,而且拉迪斯劳斯的统治风格是讲道理的,哈尔娜被抓住了真凭实据,那就很被动。
“李特阁下当然很能干,可是他毕竟不肯接受奥地利的爵位。”
“这个爵位,我就要问你了,谈了那么久,为什么在帝国议会上一直没有反应呢,霍亨索伦大法官,你也要为摄政分忧啊。”
“这帝国爵位我都弄到了,可是李特非要司法终审权,这实在是桀骜。”
涉及帝国的交涉事务是霍亨索伦大法官的权责范围,李特和他的矛盾不仅是家族利益上的,兰森德尔这个问题,还有一个爵位问题,拉迪斯劳斯许诺李特可以做帝国诸侯,但是名很好给,实却不是那么容易。
霍亨索伦大法官对此也很头疼,拉迪斯劳斯的许诺宽泛,实质上达成一致是很难的。
财政、司法、外交、军事这四大主权,新成立的小诸侯要拿全是不容易的,李特愿意在外交和军事上同奥地利保持一致,但财政和司法他要求独立,只向帝国议会纳税,而且李特肯定也不会按时纳税,人家怎么拖,他也要怎么拖,司法终审权也要归他所有。
对于拉迪斯劳斯来说,这种事情他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在帝国议会这里,他就只是半心半意地帮忙了,帝国议会这个组织在奥地利、西班牙面前就是个橡皮图章,但你没有这两家的支持,那要拿到司法权也是很不容易的。
在奥地利高等法院之上,还有一个名为更重的帝国枢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