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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四月的时候徐爱国开的会,跟他们说的话儿,他们却不信,这会儿看到这种情况,大家都惊慌起来,很多人都跑回家赶紧把家里有问题的地方整改整改。
然而那群看着年岁不大,打着清除反派阶级份子,清除社会毒瘤,破除旧习的年轻人,像疯了一样到处闯民屋砸东西,看不顺眼的人就直接抓走。
吓得很多人大门紧闭,纷纷询问这是怎么了?那些穿军绿衣的小(红)兵怎么跟疯了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人?
徐宝就回答方如凤几人:“现在全国整顿风气,别说砸你物件儿,你就是一句话说的不对,或者一个眼神不对,都有可能被这些小(红)兵给抓走。所以打从今儿起,咱们得少说多做事儿,尽量不要跟别人起冲突矛盾,免得被人举报抓去p斗。”
“啥意思?”冯春红见她神情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那我们以后不是要做哑巴啦?这不让人说话,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妈,你忍着点吧。”墩子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说她:“您平时再怎么8卦说人闲话,我们都当看不见,听不见,可现在是非同时期,一人出事,连累全家!你瞧瞧前二婶儿的娘家田家,就因为那田婆子在她家地里藏了一罐银元被人举报,一家都被抓了去,关在公社的牛棚子里。说是过几天要抓去p斗游街,出来后还要没收全部家当,被人日夜监视,每天低头低脑,跟以前的奴隶一样战战兢兢地每天干苦力活儿,您想让我们全家都去过那种日子?”
田老婆子一家被抓的时候,冯春红在场,她当时还有点幸灾乐祸,觉得田金花恶人恶报,她行径恶劣,娘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活该被一窝端。
现在听了自个儿子的话儿,冯春红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说:“行了行了,我不说说话了成不成?我以后就当个哑巴,把自己的嘴闭得紧紧的,任谁开撬我嘴巴,我都不说话!”
“也没那么严重。”徐宝笑了笑,“只是最近风头正盛,听说县里好多夫妇出门逛街买东西啥的都被莫名其妙的抓走,说是他们风气不正,抓去纠正作风问题。所以打今儿起,大嫂大哥、三嫂三哥你们白天出去干农活儿都要分开走,免得遭到无妄之灾。”
“两口子都不能走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儿啊!难道那些未婚的男女连面儿都不能见,要跟古人一样,来个男女有别?”
众人埋怨了一通,到底知道现在不比往日,一切事情都在悄悄改变,说再多也没用,就各自回屋歇着去了。
徐宝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了,她和陈渊早约好四月底就来迎娶她的。
可四月底的时候,陈秀忽然发了一份电报给她,说是陈渊被军区的人带走了,说要调查他的一些个人问题。
于是,从那日起,陈渊就跟她断了联络,大队上很多人都在暗自猜疑陈渊是不是玩够了她,就把她给甩了?还有不少人当着她的面儿,明里暗里嘲笑了她很多次。
可徐家人一家子给气的,跟大队上的人没少吵架,方如凤两口子心里着急上火,也不敢多问徐宝,就怕问多了把她弄伤心了,到时候一个心气不顺,做出傻事儿可就不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县城和乡下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起来,到处都是这家人被抓,那家人被查出点什么东西,然后被拉去公社和大街上,戴着尖尖帽子,浑身绑着绳索,游街告示。
这种紧张的氛围下,大家都如履薄冰,每天过的战战兢兢地,徐宝每天老实地上村委工作,不敢到处乱跑。
可想着断了联络的陈渊,她心里总不得劲儿,饭吃不好,觉睡不着,只是一个月的功夫,人瘦了一大圈,眼窝子都凹了进去。
方如凤心疼得不行,想了想对她说:“你干脆把你会计活儿给辞了,娘陪你上北京去,看看陈渊究竟出了啥事儿。这都六月了,他怎么还不来娶你?是想不认帐是不是?我得去找他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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