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鹤眠是“玩意儿”的,都是奔着他花魁名头花钱的客人,现在他自己也这么说,面色隐隐白了几分。
白鹤眠在心底自嘲:沦落到今天这份田地,还心高气傲,等会儿要是被封二爷打死,绝对活该。
但他面上依旧扬着下巴,眼神奚落,仿佛落难的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轮椅上的封二爷:“就算把我塞进洞房,封三爷也不乐意当这个新郎官!”
一直没有开口的封二爷在听到“新郎官”三个字的时候,缓缓低下了头,似乎叹了口气,又像是在思考白鹤眠话里的意思。
“如果老三愿意娶你,你嫁?”
白鹤眠快被气笑了,他原以为封二爷留洋念过书,思想解放,哪里知道这人也是个封建家族的大家长,说来说去就是要他嫁给封老三,旁的话一概不听。
“那也要他肯娶啊。”白鹤眠呛了回去。
封二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摇着轮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先将连通两间屋子的小门锁上,再推了推上锁的婚房的门,最后回到白鹤眠面前,当着他的面,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既然老三悔了婚,从此你们的婚事一笔勾销。”
“所以这洞房,真的是为我准备的?”白鹤眠明知故问,直勾勾地盯着封老二手里的钥匙,“您可真够行的,为了逼弟弟娶我,还来这么一手。”
封二爷却没有把钥匙给他,而是塞回了口袋,冷着脸沉默。
白鹤眠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这婚事无论成与否,他都难离开封家的门了。
白鹤眠的目光又落在了封二爷的腿上。
从一个残废手里抢回钥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电光石火间,他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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