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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碎碎的梦,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些什么了。周亦渔只记得她好像叹了气,叹了很多声的气。
算了。
果然之前的斗志昂扬的jīng神奕奕都是短暂的,周亦渔的本质就是胸无大志,懒得追求。
偶尔奋发图qiáng,长期混吃等死。
她眯了十多分钟,抓起手机看时间。
九点多。
周小姐挣扎着从过分舒适的小沙发里坐起来,迷茫地等一会儿天花板,才终于勉qiáng战胜内心的怠惰,下定决心要出门去医院了。
还是去挂个门诊挂水吧。
她慢吞吞地想着,朝门口挪动。
发烧让她比平时更迟钝,开车就算了,乘公jiāo大概也会吐。她进电梯之前,滴滴上面叫了一辆车,慢吞吞地挪到路边的时候,正好车到了。
去年滴滴血案,卜絮还痛心疾首地跟她说过现在夺么地危险,感觉柔弱的鱼鱼身边危险好多。
柔弱的鱼鱼:“……”
她在医院的大厅里自助挂号,然后再量一遍体温,确实还是发烧。
开了药她就去输液室里坐着了。
白天的人不多,就对面坐了两个大妈阿姨,隔壁间可能还有几个大叔。
周亦渔觉得自己可以再睡一觉。
医院的灯很亮,就算白天,灯也还是全开着。
白的,亮得刺眼,消毒水的味道哪里都有,头顶的输液袋里满满一袋的药,一滴一滴地缓慢通过输液管进入她的血管里。
椅子不太舒服,没有家里的让她这么充满睡意。
周亦渔gān脆盯着自己的输液袋发呆。
手机响了。
她的。
来电人是乔数。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乔数的声音响起来,是男性声带发育成熟后的声音,低沉但不哑。
周亦渔收回盯输液袋的目光,靠着椅背,懒洋洋地:“gān嘛。”
“不是说吃饭吗?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尹临寒说去吃火锅。”乔数说。
“今天我不行,你们自己吃吧。”
乔数“嗯”的一声,那边传来椅子被拉开在地上短暂磨蹭的声音,然后大约是乔数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打招呼的声音。
“怎么了?”然后他问。
周亦渔垂眸,改为盯自己的鞋尖:“发烧,吃不了。”
“发烧?”乔数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吃药没?”
“在挂水啊。”周亦渔懒懒地说。
“哪个医院,中医院还是市一院?”
她脚尖磨蹭了下地面,笑起来,因为生病的缘故,声音像梦里那样更偏向软糯:“……gān嘛?探病啊?”
“嗯,探病。”
那边又响起来椅子和地板磨蹭的声音。
“这不是怕病号饿死吗?”
“……”
周亦渔失去反驳的能力。
但她还是要反驳。
她说:“我不饿呀。”
乔数问:“早饭吃了没?”
周亦渔眨眼,小声说:“没有。”
乔数继续问:“午饭打算吃吗?”
周亦渔继续小声:“外卖送不进医院来的。”
乔数好像笑了一声,“你大学四年是没生过病吗?不然你怎么活下来的?”
“有舍友啊。”
“现在呢,没朋友吗?”
“……”周亦渔静了一下,然后她又笑了。
声音还是难得一听的软软糯糯,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生病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很不一样。
她说:“这里没有,卜絮在首都,太远了。”
“算了。”然后乔数压低了的声音说:“要不你还是饿死吧,我看你对饿死也没什么意见。”
周亦渔继续笑,她说:“乔数。”
乔数啊。
这一声和梦里的叹气好像重合了起来,别无二致。中间隔了几年,但似乎在这个瞬间就好像是昨天与今天的区别,中间间隔的只是短暂的一场梦一样。
“……”乔数说:“周亦渔,我先挂了。”
“嗯。”
“周亦渔。”
“嗯。”
“我真挂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