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方矣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方叔叔,请不要对着我们晚辈说脏话。”荀理显然忘了方矣之前给他的提醒,把起床气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出了厕所就开始瞎撩,“我会没办法茁壮成长的。”
“那就别长了。”方矣依旧丧着一张脸,进了厕所。
荀理看出他气压低,不敢烦他了,大型犬似的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上等着他方叔叔出来。
方矣在里面折腾了好长时间,上厕所、洗澡,磨蹭到七点半才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卧槽。”
“方叔叔,您早上爆粗口的频率真的很高。”
洗完澡方矣的起床气被冲刷得差不多了,但没睡醒的人神经很敏感脆弱,一开门门口站着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说了脏话。
“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了。”方矣头都大了。
“不是你让的吗?”
“现在后悔了。”浑身还冒着热气儿的方矣拿着毛巾使劲儿搓头发,“还是叫哥吧。”
“不合适吧,不礼貌。”荀理进了洗手间,准备洗脸,他倒是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洗澡,“毕竟你比我大那么多呢。”
“多个头,”方矣拿着手机嘟囔,“七8岁,了不起啊?”
荀理愣了一下,从洗手间探出头来:“七8岁?你不是男人四十一枝花了吗?”
方矣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他不吱声了,准备叫个外卖。
昨晚太累,他打算早上不去查课了,反正自己现在还没正式带学生,系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偶尔偷个懒无所谓。
看吧,成年人就是这么会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洗漱完出来的荀理看见方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毛巾就那么搭在脖子上,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他走过去,拿起毛巾就给人擦头发,顺口问:“干嘛呢?”
方矣扯回毛巾:“虽然知道你想对老师尽孝道,但我还是自己来吧。”
荀理笑了,没反驳,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叫外卖啊?”
“饿了。”
“别叫外卖了,我给你做吧。”
方矣看了他一眼:“厨神?”
“不至于,”荀理说,“也就特级厨师的标准。”
方矣一声冷笑:“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几分钟之后荀理明白方矣为什么肯让他做了,因为这个破家什么食材都没有。
“你平时都不在家吃饭?”
方矣躺在了沙发上:“我要是会做饭,怎么还能让你知道我的底细呢?”
也是,如果方矣是个勤于下厨的人,外卖小哥荀同学也不会那么快知道他住哪儿。
方矣翻了半天的手机也没找到一个入得了他眼的早餐,脾气上来了,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换衣服准备去学校食堂寻觅一下。
“你走不走?”方矣问。
“不想走。”荀理说得理直气壮。
方矣被他气笑了:“行啊年轻人,如此大放厥词,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荀理走过去,突然把他拉进了洗手间。
“……你是个瘸的。”方矣盯着他,“我还练过跆拳道。”
荀理:“嗯,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想对我来强的,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就在方矣准备动手替天行道的时候,看见荀理插上了吹风机的电源。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看你要出门,给你吹吹头发,”荀理笑得贱兮兮的,“方叔叔,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那么龌龊呢?我很委屈啊!”
方矣的火气上头了,但还没等发作,荀理已经开始给他吹起了头发。
长这么大,眼看着要三十了,除了理发师,再没人给方矣吹过头发,他有手有脚的,这事儿自己能做,犯不着找别人。
荀理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手法笨拙得跟tony老师没法比,可不知道为什么,方矣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享受。
昨晚的酒,酒劲儿似乎还没过。
方矣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8点半,方矣一走出楼门就打了个喷嚏。
“多喝热水。”荀理说,“别感冒,我会心疼。”
“闭上你的嘴。”方矣琢磨着,都这个时间了,应该不会有人看见他俩走在一起。
荀理双手揣兜,背着他的双肩书包,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