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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上来送热粥的佣人,祈乐天有了主意。
老宅这些佣人会亲切地叫他小天,只敢生疏地称呼沈昱为七少爷。
都知道他平素没大没小,行事没有顾忌,自己的活交给他也没问题。
祈乐天成功得到了敲门的借口,门开了,他的眼眶却蓦然湿了。
他那个强大不可小觑的小舅,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垂眸似乎连眼睑也没力气睁开,却还要问:“来电话了吗。”
给祈乐天开了门的助理成奎,第一千二百次说:“没有。”
病来如山倒,沈昱回老宅起就高烧复发。
烧得昏昏噩噩,好容易意识稍清醒一点,开口必问:“他来了吗?”
年关渐近,许是知道叶生不会来了,换了话问:“来电话了吗?”
这一次又是同样的答案。
成奎猜沈昱是彻底死心了,知道叶生不会过来找他了,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喝了粥,吃了药,病气焕然一空。
出了房门,下来一楼大厅,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强大漠然的沈先生,眉宇间的冷淡疏离,照样生人勿近,仿佛能冻死个人。
只除了从成奎那拿回自己的手机,贴身不离。
代表着他对叶生还有一分期望。
大年初一,老宅热热闹闹,张灯结彩,早该在吃过年夜饭离去的众人,被安排在老宅各处,过着一个似是而非的新年。
可谁都知道,现在的热闹是暂时的,他们老爷子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快不行了。
祈乐天第一个跟他小舅道贺新年快乐,可惜没得到红包。
沈昱绕过他,完全是目中空空无人般,走进积了一层厚厚雪花的庭院,闲庭散步似的赏雪赏梅。
得,这样祈乐天也没意见,他对小舅一向有很大的包容度,比对他亲妈还要孝顺谦卑。
踩着沈昱留下来的脚印,祈乐天百无聊赖地跟在他小舅后头自说自话,自得其乐。
“小舅,你今天没带你的手机下来吗,小舅?”一不错眼,祈乐天就发现他小舅落后了他几步,诧异回头。
心一动,沈昱望着满天的雪花,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匆忙回屋。
来不及换鞋,沾染雪花的皮鞋踩上木制地板,沈昱上楼找到,忘在外套兜里的手机,重新拨通电话——一则未接的来电显示在三分钟前。
“嘟……”
三秒过后,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昱闭闭眼,吐出口气:“我刚才有事,没接到。”
“嘟……”那边却在他说完后挂断了,仿佛能看到手机主人的手忙脚乱。
高定皮鞋踩在地毯上,沈昱来回走了两趟,留下的印子一深一浅。
冷静冷静,他告诫自己,现在既不能逼,也不能纵容,要等他自己打开心扉,主动来寻他。
不能纵容。
不能着急。
沈昱捏捏高挺的优越鼻梁,下一刻,手机被他用力砸出去。
门外不放心跟上来偷听的祈乐天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开。
房间里,沈昱撑着桌面,额上青筋暴起。
一个电话,一段缄默,他平素引以为傲的理智就轰然坍塌。
一阵呼唤声将他拉回现实。
是祈乐天折返回来了,带来祖父的口信。
沈昱平复心绪,将心底那些阴暗的想法暂时压下。
老爷子活了一个多世纪,为了他们这个家族已是坚持了太久,如今已然老态龙钟,常年只能躺在床上,每呼吸一口都困难。
今天新年里的第一天,精气神好了些,底下的人就怕他是回光返照,迫不及待把所有人叫过来,而老爷子只想单单见那几个。
一群人围在后院门外,看着沈昱被单独召见。
慧眼如炬的老人一眼看穿了他那些想法,含混不清道:“阿昱,我怎么教导你的!”
旁边伺候的人急忙为他顺气。
沈昱垂眸羞惭。
不是为别的,是因为自己隐藏情绪的本事不够,让祖父看出来了,累他老人家劳心。
老人瞬时目露失望:“阿昱,做人要光明正大,对得起我给你取的名字!”
老人看穿了他的伪装,这个时候还在演戏骗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小孙儿的秉性,根本不是会为他一两句训斥羞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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