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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此人也拿着明晃晃的长剑,要杀死自己,危急关头,艾夫人跳下驴背,扑向剑尖,用自己的- xing -命挡下那致命的一刺。
蒙面人似乎震惊于那瘦弱女子的烈- xing -,竟然呆住。
这时潘子云也赶到此地,偷袭出手,刺伤了蒙面人的腿;蒙面人出剑还击,伤及潘子云小腹。潘子云不敢纠缠,抓起艾秀才便往松林深处逃,那蒙面人腿伤不便,潘子云又不时跳到树上,在树间行走一段路程隐藏踪迹,最后,他们惊险地摆脱了蒙面人的追击,跳下万松谷的断崖,藏身在那隐蔽的石缝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始终听不到任何响动,潘子云决定出去看看,若是还没人影,就设法回到城镇。万万没想到,他在石台上试图离开的时候,由于失血过多,突然晕眩,跌入下方的陷阱之内。
他原本不轻的伤势又加重了许多,屡次试图爬上地面,始终未能成功,最后晕倒在陷阱底部不知生死。艾秀笨拙胆怯,连石台都跳不下去,更帮不了他,只知道呆呆趴在石台上痛哭,后来又冷又怕,便缩回石缝内,直到季秦二人找到他。
季舒流回想艾秀才所说经过,问他:“玉佩呢?”
艾秀才拿出塞进腰间香袋里的半边玉佩。
季舒流并不太懂玉的成色,但也能看出这玉佩质地平庸,做工粗糙,难以循着它查出任何线索。他叹了口气,又问:“死者把玉佩交给你的时候,难道一句话都没说?”
“没说。不对……”艾秀才两条淡淡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痛苦地去抓自己的头发,“他好像说了他是谁。可我真的忘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季舒流胸中的那团火再度炸开,无处发泄,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冲出门外,狠狠摔在地上。
秦颂风留在室内,对艾秀才道:“别着急,慢慢想。你说第二个蒙面人拿着明晃晃的剑要杀你,那他杀害你妻子之前,那把明晃晃的剑上有血没有?”
艾秀才迟疑着道:“好像没有。”
“所以第二个蒙面人可能不是原来那个,而是他的同伙。你看,你其实记得。”秦颂风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艾秀才,脸上的表情很凝重,“你记得越多,找到仇人的机会就越大,希望你能帮上忙。你再想想,当时你和妻子走在路上,忽然有个全身是血的陌生人冲过来,他是从你前边过来,还是后边过来?”
“后边。”
“他递给你半边玉佩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他叫什么,还有杀他的凶手叫什么。”
“啊,对,”艾秀才急促地道,“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说那个人就是凶手,但我没听清。不是忘了,确实没听清,他的口音很奇怪。”
秦颂风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继续道:“他让你去报官,还是把消息带给别人?”
“剑中之鬼!”艾秀才兴奋道,“想起来了,他让我去找一个叫剑中之鬼的江湖好汉。”
秦颂风道声“多谢”,面无表情,心中诧异。
“剑中之鬼”是萧玖很久以前的外号,近年她剑法渐渐大成,不再拘于奇诡,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
谁会叫她这个外号,谁临死前要把消息带给她?难道……是其他的天罚派后人?
第55章 冰底
※一※
天色将亮未亮时,潘子云被挪到了密室里。屋内漆黑一片,他微弱的呼吸声忽而长,忽而短,好像随时都会终止。
季舒流懂些医术,什么样的昏迷几天之内便有望苏醒,什么样的昏迷是垂死的前兆,他静下心来是分得出的。潘子云明显属于后者。
何况还有头上那颗越来越肿的大血包。费神医说,潘子云即使没有死于腹部的剑伤,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就这样昏迷一年半载,最终在无知无觉中长逝;或者虽然醒来,却因为头部重创,成为痴呆。
如果成了痴呆,对他自己而言,和死还有区别吗?
无论刀法还是戏文,他都有那么独特的才华,野草般乱生,未经修剪栽培,却带着叫人惊喜的灵- xing -。难道这一切都只能在这边陲小镇昙花一现,转瞬绝踪?
季舒流靠住秦颂风,好几次几乎哭出来,却又忍住。他不想在杀死凶手之前哭,那样他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秦颂风拍拍他的背:“你还能睡着不?能睡尽量睡一觉,睡不着就跟我去英雄镇吧。咱们在这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