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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色的山峰,将整个岛屿衬出几分- yin -郁之色。
除此之外,岛上的风景的确不错,附近一些洼地上留着成滩的积水,空气中有- shi -润泥土的气息,显示也许昨夜岛上还曾下过一场雨;但现在天已经晴了,头顶淡淡几抹云层背后,阳光明媚地洒下,显得岛上的草木颜色格外鲜亮。
西北岸的洗心堂内响起悠长的钟声。伴着钟声,五个人从四个不同的地方走了出来。
东岸民居中出来的是一个劲装青年男子,衣着考究却不奢华,眉眼和萧玖有几分相似,但神态温和可亲,不似萧玖总冷着脸。这自然是上官判的第五个儿子,海风寨罪人眼中的“五王子”上官伍。
洗心堂中出来的是一位年过四旬的中年文士,身穿带补丁的布衣,肤色浅褐,五官端正,眼皮在正对眉峰的位置拐出一个犀利的角,显得双目很有神采,脚步虽然迅速,姿态甚是从容。萧玖低声说,这是天罚派掌书,海风寨罪人眼中的“丞相”彭孤儒。
远处险峻山峰间掠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衣着朴素,身材魁梧,脊背笔挺,渐近之后,可见脸色泛青,仿佛皮肤裹着的不是肌肉,而是铁块铸成的人脸之形。这是天罚派掌刑,海风寨罪人眼中的“将军”宋钢。
最后,“铁桶”紧闭的大门打开一道缝隙,走出一个有年纪的高挑女人,身后跟着一名矮小而矫健的带剑姑娘,看样子是个女护卫。高挑女人黑发中夹杂着难以忽略的白发,宽松的衣袍掩不住身材干瘦,脸很小,眼睛很大,双眼格外引人注目。她便是死去的上官叁和活着的上官伍的生母,海风寨罪人眼中的“蒋太后”蒋苇。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四周的山壁上,本声叠着回声错落轰鸣不绝,仿佛周围的山能将这钟声拘在中间。钟声之中,五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肃穆。
萧玖抱拳道:“宋叔,彭叔,蒋姨,五哥,师妹。”
宋钢和彭孤儒同时抱拳回礼,口称“阿玖”,上官伍边回礼边亲切地叫“九妹”,蒋苇只是颔首示意,她身边那矮小姑娘低低叫了声“师姐”。
季舒流侧身站在一旁打量着代表了岛上四方势力的这些人。蒋苇和她背后的姑娘应与命案无关,但其余三人都身手不凡,有重创潘子云的实力。季舒流其实并不希望真凶在他们中间,因为彭孤儒曾替无辜女子仗义执言,宋钢若有三长两短会伤到宋老夫人的心,而上官伍神似萧玖。
萧玖略过寒暄的步骤,直接道:“三哥真是四哥杀的?”
彭孤儒的目光垂到地面上,黯然道:“阿玖,对不起,我这个掌书无能,没能及时消弭一场大祸,也没照顾好你的几个哥哥,让你四哥犯下这等兽行。”
他长长叹息,蒋苇在这声叹息中道:“尚有疑点,不可定罪。”她吐字平板而冷静,几乎不像一个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暮年女子。
宋钢看蒋苇一眼,硬邦邦地说:“蒋夫人,你只是悲痛过度,神志不清,上官肆谋杀手足证据确凿,对他绝不能再讲妇人之仁。”
“我懂证据,你的证据不够确凿。”蒋苇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瞧着萧玖,“阿玖你过来,我同你解释。”
站得靠后一些的上官伍忽然走到蒋苇身边,扶住她一边手臂,柔声道:“母亲,我们都明白,你看着四哥长大,即使并非亲生,对他也是一片慈心。但宋掌刑所说……”
“没有慈心了。”蒋苇道,“但他有杀念,不见得人便死于他手。”
上官伍无奈地叹了口气:“九妹,这里我辈分较低,本不该打扰几位长辈讲话,却忍不住多说一句----其实我觉得宋叔、彭叔和母亲三人的主张都有一些道理,却又都不全对。他们已经吵了几个月,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只会陷于争论,彼此打岔,还不如让几位长辈分开,一个一个地说。九妹难得回来一次,不如就让九妹决定先和谁谈、后和谁谈,几位觉得如何?”
上官伍相貌与萧玖相似,说话的方式却比她温和百倍,令熟悉萧玖的季舒流感到很新鲜。三位长辈在他的劝说下停止争吵,齐刷刷看着萧玖。
萧玖道:“蒋姨,我先和本门长辈说完,再与你一同去三哥坟前说话吧。”
蒋苇缓缓点头,遥指远处的“铁桶”,眉目沉静:“我在那边等你。”
她轻轻挪开上官伍搀扶她的手,便要转身,上官伍道:“母亲留步。九妹尚未介绍她带来的这几位贵客。”
“抱歉,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