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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确实有着漠北人的粗豪气,一见跑了。无心探看,一沾即走。
众人看不出所以然,只好先散了。
边往回走,薛竹边奇道:“我这脑子浑成一片了,这邪祟竟不怕经文?也不打斗,见人就躲?”
沈抟袖着手:“既然不怕珈蓝梵音,她干什么躲?继续画呗!”
转到天光有亮,府中人陆续起了,打火动水声大作,暂时无碍,四方巡者也便歇了。
有话长,无话短。当晚这二位比丘又中奖一次。
慧明掌心竟被对穿,僧袍俱是血迹,上面布满小洞,他师弟慧净也是一般。
慧明捉着一只手掌,佛号也不念了,沮丧的说:“诸位同修,贫僧二位学艺不精,恐怕是不能传法度人,这邪祟即仰仗各位了。”
说完互相搀扶着出府去了。
这次,遇到一精干的老者,年岁五十上下,同样是坐于桌边,正在画筹算账。
慧明二人早知佛经超度不得,一见了,立时便迎上相斗,一掌取其头面,一掌取其胸口。谁知这老者竟未起身,右手笔纂倒握,向前只一探,便把慧明的金刚掌捅了个对穿。左手一拍桌面,飞起无数算筹,钢钉一样- she -来,慧净大惊之下收招不及,只得双臂一圈,拼命拨打。还是有无数算筹击到身上,登时血迹斑斑,眼看着是斗不过。可这老者并未追击,不多一会,又匿了。
剩下三人进入室内观瞧,- yin -阳先生还是看字,仔仔细细看了账本上的蝇头小字,忽然一拍大腿:“原来真的是一个人!这笔迹不就是昨日画画的小姐?”又说些果然执心沉重,意境狭小等语。
沈薛二人还是望气,今日薛竹不知怎么,抚胸皱眉一副透不过气的样子。
沈抟看看他:“怎么了?不舒服?”
薛竹深深吸气:“师父,我觉得不对劲,说是- yin -阳作怪,又好像不是。我似乎把从小到大所有的委屈事都想了起来,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沈抟凝着眉,环视屋中所有角落,仔细探查。除了气息太过充足,没有任何疑点。
一言不发的巫师,文王鼓扣在小腹,这就表示暂时拒绝异物扑身。也在屋里转了两圈,亦无发现。
薛竹实在压抑得受不得,淌了一脸泪水,大步走出屋子。沈抟踱过去,轻轻摩挲他后背,:“好些了?”薛竹甩甩脑袋:“没事没事,只是愤懑。”
沈抟两只细眼又眯成了一条缝。
曲州街市,比怀安可是热闹百倍,酒楼茶馆,勾栏瓦舍,钱庄典当,衣帽铁器,笔墨书摊。薛竹一个人走在前头,笑吟吟的看着来往人群。他一直好热闹,会谈笑,人越多越是高兴。
李家真的不管餐饮,二人从不辟谷,出来找饭。
忽见得街上有一伙吹鼓手,敲敲打打起来。水平有限,但却能判断吹的是嫁妇迎亲的双喜调。
吹了一阵,一顶红呢小娇从一家勾栏馆里抬出。四位轿夫几尽颠簸之能,娇中佳人竟随着节奏,毫不掩饰花枝乱颤,笑的生怕人听不见一样。
进进出出闹了一阵,勾栏馆里传出阵阵招揽,声称花魁已是解元娘子。解元公早晚要收房的。不如各位...下面的实在不忍卒听!
薛竹看看从后面跟上来的沈抟,装模作样:“这位道长,解元娘子啊!何不一亲芳泽?”
沈抟一翻白眼:“小道长自己去吧,就你这品貌,明儿早上这位就变了天师娘子了!”
薛竹嘿嘿笑着,把南冥往背上一插,走进旁边的茶馆,里面有两伙人正斗茶到激烈之处。
薛竹拉开椅子请沈抟坐好,往桌上压了几枚铜钱,要了茶点开水。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碧绿的茶团,朝着最热闹的一桌去了,手心一展,道:“几位,换些喝?”这便是要击拂斗茶的意思。
众人见他一身道装,背插双剑,面目清秀,茶更可爱,都觉有趣。纷纷过了新盏应战。
各人自击自拂,须臾结束,都将茶碗放在桌边,陆续的有人浮沫落尽,茶汤露出,摇摇头败下阵来。只有薛竹的久转不散,胜。
本该是众人把手里茶团输给他,他却主动把自己的茶团放在茶海上,开口道:“众位长辈,贫道有事打听。”
原来这李家闹鬼,在市面上已经传成了话本!什么狐妖迷人的,女鬼要债的,更有甚者说李侍郎肯定为官有碍,害死人命,这些冤魂便到他家来写状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