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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佩如姑娘,什么叫做,喜欢得紧?”
佩如最后望了望薛竹:“当我走在黄泉路上,想起我是为他而死,我便忍不住...得意非常!”
须臾,佩如轻轻一颤,小腹中透出两股青烟,飘绕半圈,慢慢散了。
第二天晌午,沈薛二人走在回程的路上,薛竹忽然轻声问:“师父?什么叫喜欢得紧?”
沈抟眯了长目,半晌道:“大概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他找回来吧!”
第9章 沈怀安守静动心肠
怀安观还是老样子,两人简单拾掇一下。沈抟换了件中衣,卷起袖子。臂上伤口已经止血,脸上那条结了疤。长长出口气,闭着眼歪在榻上。
薛竹一头滚入东厢房,紧目愁眉,睡得仿佛魇住了。这一觉昏天黑地,再睁眼天光大亮。
披衣推门,见沈抟应是刚沐浴过,松松束着- shi -发,贴身穿了件水绿色道袍,袖口挽在臂弯,正极稳极慢的打一套剑招,面无表情,双目冷淡。薛竹知他运作心法,没出声,转身奔厨房去了。
桌上放碗面,尚温。薛竹难忍窃笑,拿起吃了一口,五官集合,手指攥紧。半晌缓过神,顶不住饥火难耐,还是大口吃完了。
“师父你这个面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薛竹蹲在门口洗碗,口里不闲着。
打从他来,沈抟就很少动火了,要不出去吃,要不薛竹做。他倒是被人牙子,训过几年庖厨茶艺行酒令唱曲子。
沈抟剑锋缓缓直刺,一足慢提,声调平平:“你也没剩啊!”
薛竹被噎了一下,在院子里闹腾开了。烧水,找衣服,搬浴桶,取香胰,砸皂荚。乒乒乓乓,水花纷溅。
沈抟不为所动,踏足提掌,递剑回诀。
薛竹开始朝浴桶里加水。
沈抟云掌轻推,剑锋横划。
薛竹散开头发,扯开外衣,解开中衣,脱掉鞋袜。眼看着就要解中裤的腰带...
沈抟终于身形一滞,一翻白眼。转回身避过,听身后扑通一下,一地水声。
“我说你都多大了!你不避讳点吗?”沈抟无奈道。
薛竹把头埋进水里,咕嘟咕嘟冒气泡。
沈抟手一张,南冥回鞘。走到桶旁边把他捞出来,歪头瞅着:“好玩不?”
薛竹探头看了看沈抟小臂上的伤口:“师父,我,从没看过你那么生气。”
沈抟挑眉。
薛竹说:“前天晚上,竟然去捅唐真君啊。”
沈抟拿着水瓢给他一下下淋着长发,点点头:“是有点恼羞成怒啊!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薛竹问:“真想给他一下子?”
沈抟说:“真想啊!他真身过来,气息展开,压着你心绪,摆明了要我难堪。估计是气不过咱们打了玉轩。”
薛竹抹抹脸:“把他惹急了怎么办?”
沈抟满不在乎:“打我一顿最多了,总不能要我命吧。”
薛竹带着一身水,扑棱棱一转身,黑发贴在胸口上,俊雅的眉睫上挂满水珠,目光毫不掩饰的望着沈抟:“师父,我不会走。我帮你找那个火。我都听你的。”
沈抟被他瞧得一怔,可能是刚散了心法的缘故,胸口闷堵,呼吸有点急促。轻轻错开眼神说:“你怕什么?你现在是郁离子道长,有符咒在手,长剑傍身。再没人能逼迫羞辱,限你自由了。”
薛竹坐回水里,一如幼时,痴痴仰望着沈抟:“那几年,挺苦的。多亏最后关头,遇到了神仙你...”
沈抟轻轻笑了:“神仙目的不纯啊!”
薛竹乖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小心点。”
沈抟心里翻江倒海,黄沙百战,慢慢合上一双修长的细眼。
薛竹又从水里钻出来,道:“最后一个问题,神仙贵庚?”
沈抟霍得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早过一甲子...”
萧老道临走留下消息,皖庆府药行下个月开市,沈抟这药罐子,照例不可能错过。但时候尚早,加手上有伤,便打算过几天再动身。
卯时刚过,薛竹穿了件缎子藕色箭袖,九环革带,头束小冠,足踏软靴。蹑手蹑脚的钻入沈抟的外间。在床头的格子里找寻物件。
沈抟在里间打坐,周天行走,耳聪目明。外间门响他便发现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