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天河淡淡地眯起眼睛，将怀疑的视线投向海伦娜。

按理说海伦娜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就连风舞之王也亲手击杀过——虽然是依靠屠神箭，但在面对着天河那冰冷的眼神却完全不敢与之对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心中有鬼。

幸好尼古拉斯发现情况不对，急忙横跨一步挡在天河和海伦娜之间，一脸“有什么冲我来”的表情。

看着明明紧张地握紧双拳还硬装好汉的尼古拉斯，天河突然觉得对方或许也没那么讨厌，他无言地回过头去，继续带着禾小汐跟上了克美黛安克的脚步。

“你没事吧。”尼古拉斯这才长出一口气，他是真的非常紧张，现在才感觉好一些，急忙回头看向海伦娜。

“我没事。”海伦娜终究还没有到达维克托大公那种地步，就算她一开始真的对尼古拉斯没感觉，就算她知道这是一个和自己绝对不会有结果的人，但尼古拉斯的举动仍旧让她感动。

要知道现在的天河想杀他们两个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尼古拉斯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傻傻地挡在海伦娜身前。

感情这种东西没人说的清楚，但至少现在，海伦娜对尼古拉斯生出了一种掺杂着感激与依赖交织的情感，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尼古拉斯的手。

在面对天河仍旧敢与之对峙的尼古拉斯一下子脚就软了，他只觉得身体激动的颤抖，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扩大，似乎有滚烫的蒸汽从里面冒出——提现在外表的直观反映就是他的脸以惊人的速度变红。

并且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因为紧张满是汗水，这样会不会让海伦娜觉得很恶心，自己刚刚的表现是不是非常不符合礼仪，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风度翩翩地捧起她的手亲吻一口手背才对吗？

亲吻……亲吻手背……

尼古拉斯的脸更红了，双眼已经开始转起了圈圈，整个身体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跌倒在地上。

“快走吧。”海伦娜及时扶住了他，尼古拉斯这才发现两个人已经脱离了天河的火焰护罩范围，冰冷的风雪无情地打在脸上，而他刚刚居然没有意识到！

“好，好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握紧海伦娜的手转身想走，却差点脚下一滑来个平地摔。

海伦娜再次扶住了尼古拉斯，看着这位平时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居然因为和自己牵手而高兴的仿佛小孩子一样，她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愧疚。

“至少在这最后的时光，让他开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