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引导方向。
这就是为什么徐静自杀身亡以后,孔维腾给候晴雨录口供时反复推翻甚至怀疑她的说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遇到重要的人或事时,理智的控制感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越是抗拒知道真相,其实越接近真相。
“阿岩……”从审讯人员手里拿了魏州今天的口头叙述报告以后,冯叔正打算去审讯室里给孔维腾看看,却看到苏岩一个人坐在大厅的凳子上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默默的坐到旁边去,冯叔伸出手来自然的将她身子扶正。哀戚的眼神和带着惊恐的眸子顿时刺痛了他的心,“总会好的。”
苏岩靠在冯叔的肩膀上,心里没来由的静了下来。淡淡的烟味和熟悉的警服材质让她全身心的放松。岛上的原住民大多都喜好水烟,冯叔是少有的“香烟人群”。
市面上的香烟大多经过成分筛选和过滤加工,做成成品以后看起来虽说是精良了不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大大的降低了。水烟的烟草壶里面大多粗中有细带着几分辣劲,咕噜咕噜猛地吸上一口只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打通了一样。所以在大多数原住民的眼中,香烟根本算不上什么。
冯叔以前也是抽水烟的。只不过媚姨嫌水烟看着就让人觉得糙劲十足不舒服,他这个老烟枪才慢慢开始戒掉水烟换成市面上的烟。
“冯叔,你说会不会那天晚上海生只是真的以为晨生没死所以才回家照顾?”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苏岩忍不住带了几分窃喜看向身侧的人。
或许海生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接受不了晨生已经身亡的事实呢?谁能证明孟勤勤在海边溺亡的时候他在现场呢?更何况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花环岛的人来说,作案动机动机根本是不存在的。
“阿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不能在这里故意推卸海生的嫌疑性。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也不会冤枉了海生。”看着苏岩带着几分期盼的眼神,冯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心里的想法。
苏岩有些挫败的咬了咬嘴唇,再也不说一句话。
冯叔倒也不强求,“阿岩,刚才我在路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继续低下头去看着手指甲。
“海生六岁的时候,曾经被人领养过一次。”
苏岩猛地抬起头来,“六岁?!就是晨生溺死在海中的那一年?”
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冯叔的思绪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从警校毕业在局里面实习,海生的父母在海中遇难,兄弟二人也没少在警局晃悠。一来二去的,两个孩子跟自己处的像亲人一样。
“说来也怪我。那年我刚刚毕业年少轻狂,见海生跟晨生两个孩子父母双亡在岛上根本无法独立生存下去,就联系了市里面的一些机构看看有没有家境较好的想要收养孩子。”
苏岩愣了一下,这些海生好像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那后来呢?”
冯叔无奈的笑了两声,“也巧,正好碰上一对夫妻结婚多年但却怀不了孕。他们亲自到岛上来看了孩子,表示很喜欢海生。”
喜欢海生,那晨生呢?
像是看出了苏岩的疑惑,“本来是想着如果能两个孩子一起被领养是最好的结局。但是谁知道那对夫妻见晨生年纪小又多病,担心以后养不好,所以就只有海生一个人被看中了。”
收养与被收养,看起来似乎是在社会公益里平衡善良与人伦的一种特殊关系。但是很多时候,在利益权衡和孩子归属当中,却存在着明显的优胜劣汰。挑选与被挑选,这本身就是对孩子的一种再次伤害。
苏岩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道,“那后来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其实是有所顾虑的。按照冯叔的说法,那一年海生曾经被人领养,而恰巧晨生又在那一年身亡。
这样的巧合里面肯定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对夫妻最终还是选择领养了海生。原本海生是不同意去的,但是岛上的人见那对夫妻看起来非富即贵都忍不住劝他说,等成了有钱人家的孩子自然可以接回晨生,也能有钱给他看病。”
心中猛地动了一下,苏岩觉得自己突然能够明白当时海生是何种心情了。父母双亡以后要跟相依为命的弟弟分开,甚至要在这样的残忍选择中说出最后的答案。
那个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苏岩眼眶微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