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这路上睡个天昏地暗再说。
可一路上这电话就没停过。
终于在解释了无数次无效,再次接听电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朝着那边吼道,“一大早上的有完没完了?说了多少次姐们现在杨新路上堵着呢!脑袋是掉厕所滚不上来了怎么的?”
电话那边如死一般的寂静。
候晴雨愣了几秒脑子飞速的转了几圈,会不会说的太过分了?
还没等她委婉的表达出来自己的歉意,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笑声,“行啊侯小姐这是跟谁耍横呢!欠收拾?”
“顺子!”她激动的一把拍在车上,痛的自己哇哇的叫,“哎呦我去你这破锣嗓子,辨识度就是高,姐们现在堵车堵得跟在产房生孩子一样。”
顺子站在马路边上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得了别跟我贫嘴,就你那作风这辈子能不能结婚进产房还是个说不准的事呢。”
“不是我说,你这嘴真臭!经历过风沙埋汰的人还这么凛冽少年郎啊?你怎么搞到我电话号码的?”
“这你别管,我现在在你们研究所门口,赶紧的过来。”
候晴雨惊得半晌没出声,好一会儿才默默的应了句,“得嘞本宫遵命,您这跟踪排查手段真是突飞猛进的很,手机号码、工作单位、婚姻状况全都齐活了!”
挂了电话她忍不住乐出声来,这下子热闹了。
跟候晴雨这边的情况比起来,警局的气氛显得格外阴沉烦闷。
孔维腾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不耐烦的点了根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来了花环岛以后,他的睡眠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会经常在梦里大汗淋漓的惊醒。有的时候坐在空荡狭窄的房间里,睁着大眼睛看着深不见底的四周,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存在。
昨天夜里候晴雨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毫无例外的失眠了。
他竟然要回来了?那天因为苏岩的一番话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本以为不会接通的电话却让他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和腔调。
寥寥几句寒暄以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如果不是他主动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孔维腾几乎都要挂断电话了。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拒绝,就如同孟勤勤事件时帮忙找回短信时让人惊讶。
他们曾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如今陌生到连寒暄都觉得尴尬。
正想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宏在得到允许以后进了屋,立马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得说不出话来。他尴尬的举起手里的报告晃了晃,“孔队,这是方芳那天跟薛乐容发生争执时候的视频报告和错漏地方,我都标注好了。”
了然的把手里的烟丢到烟灰缸去,孔维腾没有接过报告却反问了一句,“昨天李伟说看到方芳跟苏岩见面以后往码头方向去了,这个视频你有没有着重调看一下?”
冯叔这几天带着人在岛上各个旅馆都搜遍了,却一直没有方芳的踪迹。要是照李伟说的话再结合眼前来看,方芳很有可能是已经离开花环岛了。
陈宏点了点头,“我调看了那天码头的视频,但是没有发现方芳的踪迹。冯叔甚至到买票的窗口拿着她的照片询问了好几次,也没有人见过她。”
说着他递过手里的报告,“李伟没有说谎,在从甜品店去码头的路上方芳的确曾经出现过。但在即将到达码头的一个巷子里她突然拐了进去,那以后监控就开始断了。”
无奈的接过陈宏递过来的报告,孔维腾抓了抓头发,“知道了,你先去做事吧。”
花环岛上除了海滩以外,几乎所有的原住民都住在各个错综复杂的深巷里。因为占地面积有限,所以大多数房子建筑的风格就像盘旋公路一样叠加在一起,这样的巷子里目前肯定是没有监控设备的。
难道是方芳为了躲避监控所以故意自己走进去的?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正想着手机却响了起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来电显示是苏岩,“怎么了?”
“方芳可能真的没有推过乐容。刚才我跟秦朗一起去见了他的舍友祁杰,他说当时也并没有真正看到方芳动手,只不过是因为后来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说的话,所以才误以为乐容溺水昏迷是方芳造成的。”
孔维腾心中一惊,“也就是说,薛乐容溺水之后就处于昏迷状态?”
是什么让他们陷入这种思维困局的?从接到报案以后,孔维腾和苏岩就默认为昏迷之前的薛乐容指证了方芳在争执中将自己推入海中的事实,但没想到现在才发现薛乐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