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岩。
“媚姨,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得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也必须知道自己有哪些事情还未完成。没有过去的人生常常让我觉得恍惚和难以度日,即使眼前我有朋友、有胜似亲人的你无条件的陪在身边,但心里却始终惶惶不可终日。”
苏岩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竟带了几分细微的哽咽,直听的苏媚心中一惊。还没等她说话,眼前的人却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向自己,“媚姨,不管这个结果是什么,我都承受的住。”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苏媚自然也不会再多加赘述。她一向对于别人的事情不喜欢过多的掺和,但因为眼下事关到苏岩的从前所以难免生出了几分担忧。
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也都需要过去。因为只有知道了过去,接受了那些或好或坏的洗礼,才能蜕变成更完整的自己。对于苏岩来说,那些残缺的记忆使她无法完整。到了现在苏媚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她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任何丰富的情感,都需要记忆的铺垫。
沉默了半晌,苏媚笑着指了指手表,“快九点了,赶紧上楼去睡吧。老娘折腾了一整天还要在深夜跟你畅聊心事,实在是累的不行。”说着她在苏岩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站起身来指了指一旁的花茶杯子,“对了你明早把这杯子洗干净,不然放这几天非得生根发芽窜上天。”
苏岩看着媚姨远去的婀娜身姿,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静静放在茶几上的花茶杯子,忍不住腹诽道,媚姨就是媚姨,就连字里行间的修辞手法也是这么别具一格。
她看着寂静无声的客厅,突然觉得这样的瞬间也挺好。索性把暖气打开,又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给自己盖上,松了口气似的闭上眼睛。
这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苏岩心里想道。
可谁知道,躺下去还没一分钟手机就止不住的叫唤了起来。她用的是老式的翻盖手机,震动模式或许有又或许没有,总之之前捯饬了好久没成功。所以她就任由八九十年代嘹亮的红太阳歌曲作为手机铃声,还记得候晴雨第一次听到这个响铃的时候,还用了‘惊为天人’四个大字形容。
但眼下她有点后悔自己的铃声设定了。
在不耐烦的挂断了三次以后,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翻身爬起来从兜里掏出电话。
果不其然,又是孔维腾。一般来说在明知自己回家休息了还会锲而不舍打电话的人,除了候晴雨也就只有他了。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小竹楼那边密切注意行动情况吗?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苏岩心中一惊赶紧接通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紧接着熟悉的声音急切的响起,“苏岩你睡了吗?能不能来青山大酒店一趟?晴雨的情绪很不稳定,留在现场不太方便。”
青山大酒店?从咖啡厅步行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而且媚姨回来了自己也可以用车,过去把候晴雨接过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说现场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回话,孔维腾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苏岩没好气的盖上手机壳,一边穿球鞋一边忍不住嘟囔道,“好歹给人留个提问时间啊……”
从来没有像此刻让候晴雨这么烦闷的时候。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漆黑深夜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不禁想起了从酒店离开时英姨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担忧,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微凉的风不停歇的刮着,凌乱的头发让她不耐的蹙眉抚了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救护车声音。她本是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却多了几分讥讽的笑意。这个时候声势浩大除了制造慌乱,还能有什么作用?转身看向同样神情不悦站在室内的孔维腾,她不由得感慨道,难怪警局办案这么难……
等到工作人员和尸检人员赶到现场,距离崔连彪自杀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几个尸检人员熟练的拿出尸袋戴上手套,不知所以的看着站在卫生间门口丝毫没有打算挪步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孔警官,卫生间积水过多,你看是不是挪个地方让我们处理下尸体?”
孔维腾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应了两声,这才指了指站在阳台的候晴雨,“去问问候法医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她是最开始接触尸体的检查人员。”
“不用了,该检查的地方我都已经记录下来了,稍后会送到警察局给相关人员做辅证。”候晴雨面色平静的走到工作人员面前,“你们装尸袋的时候要注意平放,尽量避免颠簸,死者是用锋利的刮胡子刀片竖向割破血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