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结局,那么他也提前知道了自己跟焦茂林交易时会被抓?甚至知道这是早就无法回头的深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结局还要在被抓住时假装愤怒、假装不妥协、甚至在中途还跟自己无法割舍的亲人见面,这需要怎么样的精神才能往前走下去、或者说是演下去?
牺牲自己的命来扰乱警局办案的方向和进度,他又得到什么好处呢?
过了许久都没听到素颜回答,孔维腾试探性的问了句,“怎么了?”
缓过神来的苏岩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是什么让崔连彪这么义无反顾的要走这条路,我不相信他在面对刘英的时候一点触动都没有。”
电话那边传来孔维腾叹气的声音,“苏岩,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崔连彪既然能够为了儿子的病情瞒着妻子数年从事贩毒、甚至以身吸毒混入这个圈子里,想必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没办法回头的打算。”
“他被抓进来之前,账户里面的手术费用已经到齐交给医院了,所以才会有前几天那个孩子做手术的安排。医院往往是最现实的地方,他需要钱。而别人正好给了他要的东西,这样双方都觉得开心的形式,他为什么要回头呢?”
苏岩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仍旧忍不住再补了一句,“为什么他不把那些钱退给别人?然后再重新借钱给儿子治病?”
“苏岩……”孔维腾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病情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你让他去赌?”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正在给刘英系鞋带的候晴雨,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凝重。开完会走出来的时候,候晴雨也曾怔怔的看着自己问过一句话,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这笔费用来处不对?而是只知道果果的手术期进行着、安排着。
这么大一笔费用,当时虽然英姨也有过怀疑,但却到底是在无数次往返抢救和病症监护室里面给消磨掉了,而警局也仅仅是盯着这次行动能否顺利进行,从来没去查证过是否会有别的错漏原因。就连刘英自己也说,自己怎么会相信这笔钱是他用房子跟银行贷款的呢?
就他们那种毫不起眼不足五十平的二手房,连这个手术费用的一半甚至都不够。
然而很多东西,就是会在不经意间消失的。从此以后,英姨再没有了可以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丈夫,而果果再也没有可以站在他身旁陪伴长大的父亲。
挂断电话的时候,孔维腾下意识的看向候晴雨,却不经意与她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等到苏岩怅然若失的拿着手机回到病房时,焦叔已经在楼下的超市里买回了折叠桌和一大堆生活用品,正在给媚姨剥橘子瓣吃。
见到苏岩进来,他急忙笑着招呼,“阿岩,坐这跟你媚姨一起吃。”
难怪候晴雨要时常羡慕媚姨身边能有冯叔和焦叔。
就拿刚才在警局里面冯叔提到媚姨住院的神情、还有现在焦叔这无微不至的照顾,苏岩都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实在是连媚姨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秉承到。她默默的坐在一旁,忍不住吭声问道,“媚姨,宋阿姨一家是在我离开咖啡厅以后来的吗?”
苏媚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个案子关于他们一家的嫌疑还没解除?”
苏岩见她说的这么直白,急忙扫了眼目瞪口呆的焦叔,“不是,我就是问问。最近很少看到他们一家了,可能也是因为我常常在警局的原因。”
知道苏岩一向是这样的性格,苏媚索性也没拆穿,“好在你还有这个觉悟,整天的在外面晃荡。小君最近谈的几个项目都开始动工忙得很,至于薛复归我倒是不怎么清楚。”
焦盛源见这两人打哑谜一样倒也懒得去猜,“我过来的时候倒是正好碰到他们一家回去,小丫头跟在爸爸妈妈身边挺好的,阿岩你老是打他们主意干什么?”
一番话说的苏岩急忙摆手,“焦叔你这话说的,我可没打别人主意,还不是案情需要。当初方芳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你可别忘了,什么时候你还帮着人家说话来埋汰我了?”
“你这丫头!”焦盛源无奈的递给她剥好的橘子笑着摇了摇头,“要我看你也别老是跟在他们后面晃悠了,来焦叔这我给你弄个商务经理做做。女孩子家家的不适合什么凶杀案件,就拿你茂林叔来说吧,也就是掺和进去了这个事忙得我是焦头烂额的,请个律师都能给人忙活死。”
苏媚白了他一眼,“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