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凉意。苏岩拎着东西悠闲的走在前面,偶尔抬起头来看向波涛泛起的海面,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以往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原住民都会赶在变天之前捕捞海货,摊在家里作为后面几个月的储备粮食和下酒菜。
这个时候,也常常是苏岩、秦朗和海生最开心的时候。
咖啡厅和餐厅到了这个时节都恢复到了旅游淡季,几乎是没什么客人的。三个人拿着焦叔给的‘装备’扎堆到渔民里面去,跟着一起捡些被海浪打上来的扇贝和蛤蜊,等到分量差不多的时候就屁颠的赶回餐厅做上一桌子菜就着啤酒喝。
海生的老板那时候虽然颇有怨言,但好在秦朗每每都会付给相应的酒钱和伙食费,所以也就相安无事的唠嗑几句就混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从最开始无法接受花环岛上的腥臭味和海鲜,到后来每个星期几乎都要准时准点去吃海生做的油炝扇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多了这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吧。
人家常说,吃饭最重要的不是饭菜如何,而是那个陪你吃饭的人。仔细想想,确实有几分警世妙语的感觉。只是到了现在再看身边的人和事,更多了几分世事无常的感觉。想到这里苏岩不由得看了秦朗一眼,“海生那边你还照常去探望吗?“
知道苏岩一直对于海生不肯让她探望心中不安,所以秦朗说话难免含蓄了几分,“上次给你安排探视没有成功应该是里面监管的原因,听说海生在里面跟人相处很有礼貌,组织学习知识也很用心,下次探望时间确定了我再跟你说。“
苏岩扯出一抹笑来,看向不远处没有再多问什么。倒是秦朗想了想问了句,“这次我回来也是想看看你,好长时间不见了,你跟他在一起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带着几分期盼,几分不可说的情愫,直看的苏岩心里一阵愕然。她愣了半晌极为惬意的笑出声来,“我们很好。”
心里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头来,却又像是失去了些什么。秦朗看着眼前人的笑眼里面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落寞,他下意识的看向苏岩的脖颈间,发现自己走之前送的那条项链还安安稳稳的戴在原处,终于满足的回了句,“那就好。”
两个人走的很慢,偶尔从云层里面隐隐露出几分微光照在脸上也并不觉得灼热。少了旅客的喧哗和摊贩的吆喝,岛上显得格外静谧平和。
“乐容的案子已经定罪了,服刑八年,表现好的话会减刑。”苏岩忽然停下脚步,定定的看向秦朗,眼里多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沧海桑田,走的时候还只是高中生妹妹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为杀父的凶手。秦朗握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继而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好。”
薛复归有酗酒打人的前科,再加上被辞退的档案记录,都对最后的判处结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再加上孔维腾后续考虑到其中的诱因是醉酒,某方面存在着被迫行凶的可能性,还特地写了份调查报告递上去,也算是不辜负宋小君了。
“顺子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你别介意,他刚来花环岛不久,对祁….”本来想说祁杰的,但想想苏岩还是改口说了林奇两个字,“对林奇更谈不上了解,所以不知道你们大学四年的情谊很正常。”
秦朗把箱子摆正无奈的往前走着,“现在想想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冲动,当时语气不对。不过苏岩,明明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几个亲眼看到祁杰的档案被学校给记过了,导师还气的不行的撤销了给他举荐工作的信….这些要都是假的话,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了。”
最开始知道‘祁杰’这个名字或许只是林奇的一个假身份而已的时候,秦朗是最不敢相信的那一个。大学同学四年,宿舍其余两个人虽然也经常一起上课出去聚餐,但关系最好的要数他们两个。
不为别的,就因为一些设计上的操练和钻研,两个人都有共同的话题和突破点。祁杰的性子虽然闷,但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经不住别人求助就心软去帮忙,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这些秦朗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晚会事件的时候得知他剪切视频陷害方芳的时候,他还在警局痛心质问祁杰为什么要这么糊涂,当时的祁杰明明可以拿到毕业证书以后在导师和校方的推荐下进入梦寐以求的设计公司,还有机会出国深造。但因为这一个黑点,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想了想苏岩蹙眉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很了解对方,但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知道你跟林奇大学四年关系不错,但他既然能改头换面的成为酒吧老板和客栈老板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说着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