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理的不是吗？“

“我记得最开始发现薛复归有家暴和酗酒的倾向时，你曾经说过他多次在事后忏悔并请求原谅，这难道还不算是颠倒无序吗？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在你眼里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就算是多重人格又怎么样呢？这大半辈子我们都相处过来了，直到他死也是这样极端的结尾。“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不是多重人格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吗？以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以后也没必要再去想。

孔维腾看着她面无波澜的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将手里的笔放下，“当然有关系，这决定了我们将是否定罪薛复归先对受害人方芳实施虐待和性侵，继而残忍杀害抛尸的罪行。“

“怎么可能？“原本面色平静的宋小君忽然失声站了起来，”薛复归没有理由去对方芳做这种事情的，孔队长是不是搞错了？“

候晴雨见她这么激动当即忍不住冷哼出声来，“没有理由？宋女士说话还是别太确定为好。就像他杀害方芳一样，毫无牵连的成年人有什么理由去杀害未成年的女学生呢？又有什么理由在杀害过后还砍下头部放在酒坛里面任其腐臭？”

说到这里她眼眶泛红，从桌子上拿起放映仪的遥控器打开背后的界面，指着上面清晰可见的尸检报告和照片，“警局不会随意诽谤，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请你仔细看看清楚，报告上写着什么以及方芳的这些照片！”

长时间以来，因为英姨情绪崩溃和果果住院治疗的事情，她左右张罗身心疲惫。再加上在对方芳尸检的亲身感受，心里的愤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站在一旁的陈宏伸出手来将她拉到自己身侧，面色沉重的看了眼略带担忧的孔维腾点了点头。

候晴雨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来将陈宏挣开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就是一时想起英姨和方芳的惨状，没控制好情绪。”

听到她这样低声的解释，陈宏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了抚她的后背，默默的叹了口气。

宋小君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检测结果和一张张尸检时候拍的细节图，双眼止不住的流眼泪，直到最后变成尖锐的呜咽声，听得在场的人心里都一阵惊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透过隔间看向里面的苏岩，更是忍不住在心里慨叹，在宋小君心里，哪怕薛复归再怎么家暴酗酒，再怎么无赖不改，始终还是那个当初自己愿意放弃学业抛弃家庭跟随着走完下辈子的人吧。

哪怕是之前学校丑闻的发生，于她来说也是可以容忍的存在。但是到了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呢？其实啊，有时候承受了太多之后，即便心理暗示再过频繁，压倒性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力量依然是不可预估的。

孔维腾看着缓缓蹲下身来的宋小君，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是审讯的人，不该在这时候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也不合时宜。

“尸检报告足可以证明薛复归是有虐杀的倾向的，请问你对事件从始至终是知情的吗？“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做，如果我知道，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宋小君机械的擦干脸上的眼泪，满脸倦容的站起身来，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笑着看了看四处，这才坐下来继续说道，”刚开始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小吵闹，后来晚会事件确实是我们家乐容没处理好，导致方芳这孩子受了委屈出走。“

“我以为事情应该结束在找回方芳一切圆满的结局里，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薛复归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会从李伟的家里将其劫走并杀害…..”

“是想替女儿薛乐容出口气？你们不是在薛乐容落水住院的时候因为这件事情激烈争吵过吗？当时他的说辞你还记得吗？”孔维腾试探性的问道。

谁知宋小君听到这里愣了几秒以后笑道，“是苏岩告诉你的吧？我记得那天她来医院看乐容了。”她点头，“是，薛复归那天很生气，说是方芳在学校里面故意散播谣言，导致乐容被人瞧不起在学校日子不好过….”

方芳跟薛复归的矛盾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些碎嘴的事件引发的，这倒是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薛复归是怎么知道孩子们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的？按照她们的亲子关系，薛乐容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说的，想必是因为晚会事件闹大了吧？

孔维腾这么想着，却被一旁的候晴雨抢先抛了个问题给宋小君，“要是没猜错的话，学校的事情是薛乐容在医院的时候跟你们坦白的吧？”

“是，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在学校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宋小君满眼哀戚，看向候晴雨的时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