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拉下了水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苏岩深有体会。
就像自己不知道在何种情境下丧失记忆,在花环岛以‘苏岩’这个名字存活着一样。眼前痛苦懊悔的孔维腾也必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就在犹豫的一瞬间丧命。
这个视科研为生命的程典,想必也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找到投资人认同实验,可以想象到最后成功的时候内心的狂喜和激动。身处在导师和警局之间的孔颂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不该在感情用事的地方冲动。
她原本可以不动声色的把实验数据拿到手,再引出幕后的投资人,一切事情就会跟现在截然不同。但是就像孔维腾说的一样,人生无法重来,人的感情也没办法完美控制,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做到全然事外,才叫是真的可怕。
“这个幕后的投资人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吗?程典的家人有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
孔颂笙作为警局局长的女儿,又只身在程典身边调查案情,想来在警局本身就是值得关注的事情。再加上程典在市里面的学术威望和名气,案子发生的时候一定在S市引发了极大的影响。哪怕幕后投资人闷声不响想要避风头,那也总能在程典身边人或者账户入出上面查出点蛛丝马迹来,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丝毫进展。
孔维腾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些他何尝不知道,当时连颂笙的葬礼他都不敢去,只是没日没夜的在警局调查有关于程典联系过的人和电话信息,只是他这个人平时除了埋头工作鲜少跟外界联系,更不用查看什么投资人的互通信息了。
还有他的账户,虽然存款不菲但都是科研奖金和日常收入,没有突然的巨额进账或者不可解释的明细。这点他的财务负责人在警局事后审讯交代的很清楚,由于颂笙和程典的争执事件很突然,研究所的人仓皇逃出的时候在下面蹲点的警局很快就控制了所有人带回警局方便后续审讯。
所以也就是说,在事发突然的情况下这个财务负责人还能这么清晰地说出款项来,只能表现出两点,一个是事先程典知道会有现在的情形所以很早就跟她对了台词,另外的可能就是那个投资人跟程典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
很明显,前者不可能,毕竟程典日日夜夜想的就是自己能够在研究上有所突破得到新的成就感,又怎么会去设想自己因为这个成果被警局逮捕后的情形呢?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让自己蒙上黑点的。
根据后来他身边朋友的介绍和认知,他也不存在这样的动力。倘若是别的人作证也还好,主要是这些交涉的证人都不是旁人,而是侯晴雨的母亲沈念白。
她早期经常在学术研究上跟程典相谈甚欢,两个人算是一见如故的好友。偶尔还会相约一起去研讨会,程典更是曾经把自己科研得到的奖金直接捐给了当地中学的化学器材添置。没有动机没有理由,更没有实际证据的支撑,程典这边几乎是无迹可寻。
至于程典的家人,孔维腾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嘴里念叨起来,“家人...他的家人...”他无奈的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程典这个人除了在研究所之外,就是回家里跟妻子一起。他的妻子是个心理咨询师,工作室就在家附近,再加上为人低调所以邻居也只是偶尔碰见夫妻两个出去散步。”
心理咨询师?这倒是有点意思。苏岩想了想,既然程典对这个研究成果这么上心,他的妻子应该不可能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吧?
“程典妻子这一块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吗?他还有别的家人吗?”
“他妻子在知道事情以后直接晕倒,在医院醒来以后从窗台跳楼而亡。”
看着苏岩逐渐瞪大的眼睛,孔维腾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据说夫妻两人感情很好,从大学开始一直到去世前都是人人称赞的模范夫妻,妻子从小无父无母,所以对程典的感情依赖很深。”
苏岩没想到这个从未谋面的程太太居然会如此反应,她这么轻率的求死难道没考虑过自己的孩子或者朋友吗?她有些恍惚,“那她的朋友和孩子呢?”
“他们的确有个女儿,名字叫程飞扬。在警局派人去家里通知程典妻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事后我们也让人专门去家里查了好几遍,没有她的相片也没有她的任何踪影,这个程飞扬失踪了。”
孔维腾满脸无奈,“所以这个案子就麻烦在这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查?到现在程典的妻子还在医院插着氧气管以植物人的模式活着,程飞扬不知所踪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