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他对林陌年的了解，这样的可能性不足亿万分之一。

女儿就是她的命，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不要女儿。

对于程浩的有恃无恐，林陌年并不意外。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外走。

身后，程浩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别着急，你可以好好想，慢慢想。我不急，一点都不急。”

林陌年强忍着回头去怒骂他的冲动，一步步往外走。

他不着急，她很急。

一想到她和这样的人，是世上最为亲密的关系，她就想要吐。

她艰难的走出了临时关押程浩的房间，又在民警异样的眼神下，走出了看守所的办公区域。

推开门出来的一瞬，太阳光直直刺在了她的脸上。

她用手遮住眼，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倾泻而下。

“小年，怎么样了？”身边传来好友关怀的声音，让林陌年再也忍不住，将头放在了宋芊芊的肩膀上，默默的流起泪来。

夏天的衣服单薄无比，宋芊芊的衣服瞬间就被林陌年的眼泪浸透了。

她愣了一下，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没时间再多想，她给了身边的沈清砚一个眼神，搂着林陌年就往车子处走。

沈清砚会意的快步过去，将车门打开。

然后回到驾驶室，启动了车子，离开了看守所。

车内的空间幽闭狭窄，身边又是最好的朋友，林陌年心神都不用再紧绷着了。

她抱着宋芊芊，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

宋芊芊没有多说什么，只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和拿纸巾给她擦着眼泪。

沈清砚也一直从后视镜中，观察着林陌年。

许久后，林陌年才渐渐止了眼泪，情绪缓缓恢复。

“芊芊啊，回顾我与程浩这十年过往，一句话概括足以。”

她惨笑着，眼神黯淡，“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