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手印的两旁,一颗心脏也在快速的跳动着,这个血手印……我见过,在二十三年之前的某个档案袋里,当初选择考警校,我也是为了这个,二十三年,我出生的两个月之后,一名女警,被人莫名砍去了头颅,挖掉了五脏六腑,脸上还被人划了数十刀的躺在了一个又冷,又臭,又阴森的臭水沟里,而这臭水沟的一旁,就有这样的一个血手印。
和今天的血手印不一样的是,当年的那个血手印,是属于被害的那一名女警的。
我死死地钻脖颈中挂着的那一块玉,强烈的抑制住了我眼眶中正暗潮涌动的泪水。
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的底线,这一个手掌印,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所以,我当即就跟凌微提出我要跟进这个案子,杨峰皱眉看着我身后的血手印,随后叹了口气,以嘉市南区派出所刑侦技术部组长的身份,请求凌微,让我们真正的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
“就你?也想来我们重案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理在打什么小九九,你想着破了这个案子,再好好表现,我们凌队会破格提拔你进入重案组对么?呵,我告诉你……”
“好,我同意,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一天破不了案,你们就一天不能休息,二十四小时待命,还有,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其中的某人擅自行动,我就立刻终止你们的协助。”那男人还没把话说完,凌微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我和杨峰点头同意,随后凌微让我们两人再一次的勘察现场,做最后一个收队准备,我知道,杨峰憋着一口气,他和我不一样,他原本在首都刑侦大队干的好好的,只是后来犯了一个错误,被上级调配到了我们南市分局,现在要听一个小姑娘的安排,问杨峰憋不憋屈,他当然憋屈,我也知道,杨峰这么做,完全也是为了我。
如果没有杨峰的帮忙,或许,我连那一份二十三年之前的档案都弄不到手,所以,我的事,他很清楚。
凌微走后,尸体也被法医抬走了,剩下来的,就是满是鲜血的二楼楼层和那个正高高挂在墙壁上的血手印要我们清理。
在打扫的时候,杨峰问我,在看到这个血手印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当时我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我永远都想不到,我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碰到这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血手印,我心里有点儿没底,但这个手印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我感觉,二十三年之前的场景,在今天,重现了。
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最近发生的这些案子,如果是人为,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一个应该早就已经死亡了的人,突然起身在邻居面前出现,还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紧接着,吴记茶餐厅的老板吴振连续几天梦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在梦中通知自己,要他的命,再然后,我亲眼看到范姜上了那老太太的身要杀死吴振,看那老太太的架势,我当时是感觉吴振已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才上前阻止,那老太太,不像是要吓唬吴振,再到现在,吴振的尸体被发现在这里,但他能在四十分钟内赶到这里,还利器死亡,这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一切不可能加在一起……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在打扫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这吴振和范姜夫妇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就是店主和客人之间的关系,梦见范姜要来取自己的性命,这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但我是亲眼看见那个老太太要杀死吴振的,这一点不会假。
所以我在想,如果先不去说那些灵异亦或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个做法事的老太太,一定有问题。
对,一切关键点就在于那个老太太,如果不是鬼上身,而是老太太刻意为之,那这个老太太,又为什么要杀死吴振,并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范姜的灵魂杀人呢?
我想,我有必要,去找一下那个名叫沈婆的老太太了。
其实这个沈婆我之前也听过,在嘉市的名气也比较大,只是我一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伦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
半个小时候,我拿着拖把还有木桶上楼,将其放在了一旁,只见杨雄此时正叼着一根香烟,腰杆笔挺的站在那一张血手印前,左手还拿着相机拍了张照。
我也没去管太多,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走之前把血手印给擦拭干净,而我,则是坐上了门口的公交车,回到了市里。
我按照我问来的地址,来到了位于市区一个老式陋巷内,这条巷子很狭窄,但两旁几乎两步一个住户,这在嘉市算是一个特色,我们嘉市很久之前,整个市区都是这样的楼房,没办法,因为当时穷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