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血喷在了这张符纸之上,再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我和杨峰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她竟然将这张符纸,直接就拍在了我的脸上。
我和杨峰都愣住了,一股子恶臭的血腥味瞬间就充满了我整个鼻腔。
紧接着,沈婆一手摸着我的脑袋,嘴巴里面还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我眉目微皱,一把就甩开了沈婆的手:“我对你的耐心已经没有了,不要再在这里装神弄鬼,说,你和吴振还有范姜到底有什么关系,吴振和范姜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然而,沈婆对我的这一举动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面对着我淡然的笑了笑,说他们和她只见,只不过是招魂和被招魂的关系而已。
说实话,我现在是有些后悔,刚刚被她那黑狗血喷一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怒了,但现在缓过来之后,我发现我错了,一个警察最好的伪装就是人民群众,就类似那些卧底一样,只有成为和她们同样的人,我们才能套到更多的话。
沈婆说,其实她早就知道我是警察,在吴振招魂的时候她就知道,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是笑了笑,说我的走路姿势和说话的腔调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是军人就是警察,还说哪里有人走路腰板笔那么挺的。
我问她既然知道我是警察,为什么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没有揭穿我,当时我被范姜的家属围攻,她只要说我是警察,不光是我,整个嘉市公安局的微博,都会被攻陷。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沈婆,我哥们儿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杨峰一边用纸巾帮我擦拭着脸和脖颈处,抬头看着沈婆,问道。
沈婆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们两人身后一眼:“因为就在刚刚,那个和范姜一起死的女人来了,她就站在你的身后,一直低着头,要不是我那一碗黑狗血,你的脖子早就被她掐断了,小伙子,鬼神是要敬畏的,你来这里什么目的我知道,但是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知道的线索,如果想活,就再也不要追查吴振和范姜的事情了,你……打扰到他们了。”
她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里面显露出来的阴森让我头皮一阵发麻,不光是我,就连杨峰也动摇了,还特地问沈婆要了两张平安福,一张给我,让我时刻带在身上。
我抿了抿嘴,在临走之前,指着沈婆放在一旁的纸扎人,问道:“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这种纸扎人,你曾经给过谁?”
“两个女人,一个是范姜的母亲,在做法事的时候已经用掉了,还有一个我不认识,她只说要我亲手做,用来悼念一个故人,还在我这里请了很多贡品,这个女人出手很阔绰,不过小伙子,你真的准备再查下去?”沈婆缓缓地从蒲团上坐了起来,抬头阴森的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说了一句这世界上从来不缺亡命徒,缺的只是运气好的亡命徒。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和杨峰离开了沈婆所住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杨峰问我,这一次去沈婆这里有什么发现,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沈婆不是杀人凶手,但和吴振还有范姜的死就算没有直接关系,她也应该知道一点什么。
杨峰皱眉,问我为什么沈婆不可能是杀人新手。
我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觉得一个七十快八十岁的老人,有可能杀死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吗,一会儿扒皮,一会儿砍脑袋,她不得累死?”
杨峰听罢,点了点头,说明天找人去问问有关于沈婆的事情。
我沉默不语,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有关于更多沈婆的事情。
因为时间有点晚,杨峰他家又买在郊区,所以我让杨峰直接就在我家凑合一宿得了,杨峰悻然同意。
我们到家也已经两点多了,洗漱完毕,我和杨峰两个人就躺在了床上,但我们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说,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范姜和她女朋友,我听重案组的人说,范姜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就在家打游戏,而他女朋友呢,在她部门里面虽然比较强势,但同事要求加班也从来不含糊,她还有一个座右铭,吃亏就是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就这么两个人,也没什么仇家,有谁这么狠,把人皮扒了,还要把人给煮了?”杨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猛地座起,顺手就拍了我一下,问道。
我摸了摸脑袋,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他的手上,而后自己则是用臀部顶着书桌,抱着双臂对他说道:“你永远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