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逻辑我都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而我却能在第一时间想到。
我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其实我也是瞎蒙的,就像是那天去别墅,居然能碰见吴斌,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这么一说,杨峰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顺眼就扫了一眼我放在床边的照片,而后伸手便将其拿在了眼前。
“哎,这张照片里面的妹子挺漂亮的,还在天安门啊,怎么的,是你在北京认识的妹子?你小子,有女朋友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怎么,什么时候去首都带我去见见?”杨峰看着这张照片,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我的嘴角微微轻触了一下,顺手就将杨峰手上的照片又给重新放回了我的床头,说那是我妈。
杨峰听了有些尴尬,连声对着我说对不起。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张照片到底是不是我妈,这张照片是在我七岁那一年,邮递员送过来的,指名要我签收,而当时我爸的事情闹得孤儿院沸沸扬扬,不光是孤儿院里面的老师,就连院长都不要看我,所以当时这张照片并没有很顺利的到我手上,是最后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从院长办公室的纸篓里面找到的,我看这张照片后面有字,找到的时候这张照片已经被撕碎了,我也是看这张照片后面有致方森这三个字,我才将它凑起来,并且保存到现在,我想,这应该是我妈妈吧。
至于是谁寄过来的,我想应该是我那个被称为大毒枭的父亲,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想也应该是最后一份了。
“我听说,方克昨天被保释了,再怎么说,他也是……”
“他不是我爸,我爸妈都死了,在我刚生下来的时候。”说完这句话,我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半闭着眼睛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别人换了我,我会怎么做,我只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杨峰在我盖上被子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父子,还说方克在昨天就被保释了,或许现在我想见,也见不到了之类的话。
我躲在被窝里面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发一语。
当天晚上,我一个晚上都辗转难眠,我抱着我妈的照片在床上一直哭,哭着哭着,她的那张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已经不记得曾经有多少个夜晚我痛苦的叫着妈妈,可回应我的,却一直都是无尽的恐惧和孤寂,二十年了,都这么走过来的,往后的日子,我也不需要他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审查部的人传唤,问的问题也大多是一些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审讯陈珏之类的话,而我的回答也都是按照杨峰给我设置的剧本走的,一些什么刚做警察不久,处置不得当的话,还有就是一些当时陈珏认罪时的话。
这些审讯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在脑中现场回忆一遍,没有多大的挑战,但再回忆也应该有个限度啊,一个问题重复了三四十遍,我是真的怀疑,他们是来定我的罪的,还是来审查我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几乎都在审讯室里带着,面对着那一张张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脸,我都快疯了。
中午十二点,我拖着快要崩溃的身子从重案组审讯室内出来,这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简七和他那辆他爹给他买的路虎停靠在重案组门前。
简七向我招了招手,问我这辆车怎么样,他可是求了他爹好久,他爹才给他下手买下来的。
我嘴角微搐,说你也不怕被双规,一个人民警察开这么好的车,万一被媒体曝光,他可就真成了警界的大红人了。
简七笑了笑,拉着我上了他的副驾驶,而后一脚油门,我的一顿晚饭钱,也就这样没了。
一路之上,这辆路虎一直在往嘉市城区开去,可当车开到一家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我却看见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皮质夹克衫,满脸的胡渣,看似也已经有好几天没刮了,这个男人,正拿着一瓶矿泉水朝那夜总会里面走去。
“停车……”我让简七在夜总会的门口停了下来,可当我下了车门,一转眼的时间,这个男人……不见了。
我看的很清楚,这个人是方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听杨峰说,他是因疑似容留他人吸毒才被抓进的派出所,后来,经鉴定,在他家里发现的那些疑似白粉状的东西是面粉,因为证据不足,才被保释出去的。
一个刚刚被保释了的人,脸也不洗,胡子也不刮的就出现在这家夜总会门口,他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