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初露狰狞

穆如晦咬紧下唇，怔怔的看着转过身去的裴慕昭，脸上表情万分精彩。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随着时间的加深，裴慕昭对自己是越来越冷淡，虽然比之旁人，对待妻儿是要宠爱几分，但那绝对不是曾经的苏梓享受过的，这样的宠爱，太过平淡。

眼底晦涩难辨，心底的慌乱快要冲破束缚。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阻止自己。

翌日清晨，裴慕昭就于微弱晨光中，起身前往边疆。

其实边境多次被骚扰，也是常事，但心底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牵引，仿佛哪里有着自己丢失的宝物。

裴慕昭垂下眼睑，遮盖住里面流转的光华，一张俊朗清贵的面容，经历三年时光变迁，不曾留下半点痕迹，一如往昔的俊美，甚至在时间的流逝下，沉淀出一种独有的韵味。

边境城外，接到线报的苏梓，望向遥远天际，呢喃着，我等你回来，找到我，然后……

死在我手上。

历经几日舟车劳顿，裴慕昭赶到了边疆。

“下官南岭城主，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面见过夜栖的城主，顶着巨大的威压，跪倒在地。

“免了，还算有点脑子。”裴慕昭修长的腿，直接跨过跪拜的人，走进厅中，坐在了上座。

“是是是，是下官的错。”张敬东涨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身宽大的官服，在裴慕昭的注视下，抖得不成样子。

“行了，也别杵着了，朕不是来治你的罪的，说说情况罢。”裴慕昭皱皱眉，心底有些疑惑，自己这么重要的边疆守城官，怎么好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软弱的不成样子。

“诶，是是……”张敬东用紧紧攥在手里的帕子，将头上渗出的汗珠擦去大半，一副心中大石终于放下的样子。

“大约是在十日前，城南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似乎是一个镖师，仵作检查过后发现，死于蛊毒，第二日南疆人就开始攻城了，但每次都只是骚扰，并无实际伤害，被毒虫咬过的人，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腹泻不止罢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在一旁的桌案上敲打着，另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墨色长发肆意的披散在肩头，端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模样。

“死去的人可以有调查过？”姿态悠闲，语气却凝重。

“启禀陛下，那人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实在是死的蹊跷，但据知情人禀报，在其死之前曾去茶馆酒肆大吃过一顿，还高谈论阔您与皇后娘娘的事，不过并不是什么坏话，是夸赞您与皇后娘娘情比金坚。”张敬东利落的将自己查到的所有消息和盘托出，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但在皇帝面前，还是会不自觉的认为是自己失职，小命岌岌可危。

“陛下，从您传来消息要到边境后，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南疆人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也不见骚扰和人影。”

“行了，退下吧。”随手打发张敬东离开，裴慕昭沉思着。

刚谈论过自己，就身死？自己又意向过来后就不再扰民？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这般昭然若揭的挑衅，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夜栖，你怎么看。”抬眸望向一边，夜栖正笔直站立在哪里。

“主子，以属下见，这人对您和娘娘有很大敌意，是穆如晦的可能性很大，只是属下想不通……”夜栖有些无奈的回答着，神情中写着不解。

“哦？怎么想不通。”示意夜栖继续往下说去。

“三年前，穆如晦跟在您身边，您对她也算是十分宠爱了，如今这般恩将仇报的做法，是不是很奇怪？”

“说的是，夜栖，准备一下，我们去南疆看看。”裴慕昭放下支在头边的手，语气淡漠的吩咐道。

“是。”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苏梓，眼底的是快要化成实质的怨恨和兴奋，愈渐增高音量的笑声，渐渐变得尖锐，最终划破苍穹。

伴随着笑声，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却燃起一丝紫烟。

“哈哈哈哈，你终于要来了，太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为我和我的孩子报仇了！

世人皆知南疆毗邻夏栖和苍凉，但千百年间，一直无人能探查的到南疆的方位，也不知道南疆人长什么样子。

唯一让天下人闻之变色的，就是南疆人出神入化的巫蛊之术。

裴慕昭带着夜栖和一千兵马，一路上打听，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