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昭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已经到了三更，但是东宫的烛火还亮着。侍女守在门外，看见他来，便将他迎了进去，仿佛早已经猜到他会过来一般。

裴慕昭走了进去，穆如晦就坐在桌前看着他，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面色极为平缓。

“路远天寒，陛下一路走来，应该累了吧。她将茶递到了裴慕昭面前，温柔的说着，“不管陛下有什么话要说，先喝了这杯热茶吧。”

“你猜到了朕会来？”裴慕昭困惑的看着她，又很快反应过来，笃定的问道，“苏梓体内的毒是你下的？”

“是，是我。”穆如晦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回答了他的话。不过很快，她又反问道，“陛下可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已经知道，他就是真正的苏梓，所以想要将她处之而后快，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裴慕昭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了她的话。他没想到的是，穆如晦竟然会问他这样愚蠢的问题。

穆如晦暂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声，看着他，轻轻弯着唇角。

“毒是我下的，我不否认，也根本不屑于否认，但是陛下你在向我问责之前，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她是真正的苏梓，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我下毒？并且中毒这么久还浑然不知。我是对他下毒了，但我下毒的目的并不是要害死他，而是想向你证明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