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惊鸿一舞

皇后面色稍有不悦，月妃此言明显是在与她作对，可这番话又确实有理，让皇后是有火气也说不出。

这时，澹台临秋笑道：“今晚的压轴节目，正是一场舞，是九弟找来了云烟阁的舞姬前来献艺，想必不会让爱妃你失望的。”

月妃闻言，面色一喜：“真的吗？早听闻云烟阁的舞姬个个舞姿绝美，只是没机会亲眼一观，这次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坐在下方的澹台锦绣起身抱拳道：“皇兄，皇嫂，月妃娘娘，云烟阁的表演，臣弟亲自监督了多日，定让大家大饱眼福，您几位就等着惊艳吧！”

说话间，出云阁的乐师已经领赏谢恩，退出殿外。澹台临秋道：“九弟有心了，那朕就拭目以待了。谦公公，宣！”

谦公公点头上前，对着殿外高声道：“宣云烟阁进殿献艺！”

话音落下，过不多时，几名壮汉抬着三面绘着牡丹图案的火红大鼓走进了大殿之内摆放好，紧接着，风泠月率云烟阁众人走进大殿，对着大殿之上跪地行礼：“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澹台临秋轻抬了抬手：“平身！”

“谢皇上！”

风泠月等人起了身，随即，乐师们依照惯例退至一旁，舞姬们迅速站好了位置，清儿跃上最前的鼓面，站在了鼓面中心的牡丹花纹上。待姑娘们全部站好位置，风泠月轻轻拍了拍手，乐师会意的奏起乐曲，舞姬随之脚步轻移，表演自此开始。

这番表演，是云烟阁众人精心准备的，从原本的一面鼓改为三面大鼓，由领舞在三面大鼓之上起舞，舞动之间脚步随着乐声踏出鼓点。今日这音乐，亦是不同往日。起初是悠扬轻缓，慢慢变得轻快起来，而鼓上之人的脚步，以及舞姬们的舞步动作，也会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改变。

不得不说，云烟阁的乐师也是个个精英，奏出的曲子婉转曲折、变幻莫测，时而如清风拂过芳草地般轻悠；时而如透过云雾直冲云霄；时而又急转直下，仿若有情之人的柔情蜜意萦绕耳畔。曲调转换之间自然而然，使得听曲之人的心绪亦跟着曲子而起伏律动。

沉醉于乐曲之中，再看大鼓之上清儿纤柔的身姿，水袖轻舞，足间随着音律节奏踏在鼓面上，轻盈的在三面大鼓之上游走跳跃，伴在周围的舞姬亦是踏着规律但复杂的舞步，身姿柔若无骨。这样的曲子，这样的舞姿，两者搭配在一起，简直堪称完美，无可挑剔。

所有人都沉醉其中，这样的表演，当真配得上惊艳二字，但这场大鼓舞，并不是仅此而已。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顾祉眉双臂抬起在两侧，任水袖迎风翩飞，踏上台阶，快步走进殿内，待靠近大鼓之时，忽得一跃而起，稳稳落至鼓面之上。而清儿则是在此时翻身而下，落至最前！

周围观者，包括大殿之上的澹台临秋等人，都是不由得直了直身子，将目光落在顾祉眉身上。此时的顾祉眉，虽是身着火红舞衣，妖娆多姿，但那一身的正气凛然，以及一举一动中带着的侠义之风，都是让人感到精神振奋，兴趣倍增。

乐曲瞬间激昂，顾祉眉挥舞水袖，脚步不断踏着鼓面，体态看似轻盈无比，足下鼓点却是清晰可辨，伴着高昂的乐声，使得观者只觉心潮澎湃，如身临高山之巅俯视天下，又似孤立广阔海洋之中望尽苍茫！

若说一舞可以踏遍江湖，便让顾祉眉趁着当下来尽情诠释。过往之中的一切爱、恨、情、仇，所有心绪全部与这舞揉到一起，目中含情带怨，却又无恨无悔。江湖儿女敢爱敢恨，却也因此伤的铭心刻骨。清儿身形不断旋转，水袖在周围旋转翩飞，最后脚步一停，缓缓伏在地上，如看破了红尘的伤心人，用沉静祭奠逝去的爱情，曲子在此时重归轻缓，恍若爱恨尽释、一梦初醒，顾祉眉舞步停下，乐声也由此渐渐终了。

偌大的皇宫大殿静寂无声，众人看着鼓面上眉间带怨却傲然而立的顾祉眉，看着伏在地上伤心欲绝般的清儿，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回神。

澹台锦绣得意的一笑，对着风泠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向顾祉眉。这一眼，却是教他心中一阵抽痛。

强作笑意率先拍手鼓掌，引得周围之人一个一个回过神来，紧接着，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点头鼓掌，将赞赏的目光投向云烟阁众人。

一时间，大殿之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此时澹台临秋点头道：“好！九弟果然有心，这个生辰贺礼，朕喜欢！”

澹台临秋开口，殿内掌声就此停下。顾祉眉等人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