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破阵杀敌

凛千策仰头喝了杯酒：“你觉得我下得去手吗？”

潋玉指深呼了口气，起身走到一旁烛火前，看着闪烁的火光，轻道：“你知道吗，今天她骑着马甩开你的那段时间，载着我钻进了一片密林。那种地方，是杀人的好地方啊！我能感受到她的杀气，若不是你及时追上……凛帅，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阿默了。”

凛千策沉痛闭目：“就算我没有赶到，她也不会杀了你，她恨的是我。”

潋玉指回头，对凛千策笑道：“别傻了，动手吧！记得封锁消息，不能让澹台知茗知道她的死讯。”

陆祉眉坐在桌案上，手腕脚踝被重新戴好了锁链，看着面前的凛千策和潋玉指，从容问道：“都坐了半天了，你们这是什么战术？要动手就麻利些，给我个痛快的。”

凛千策潋玉指面色纠结，抬眸看了陆祉眉一眼，欲言又止。

陆祉眉想要抬手揉一揉额头，可试着抬了抬才感觉这锁链实在太重，便是放弃了这一举动。叹了口气，声音微冷：“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像个小媳妇一样？你们这个表情，就像我非礼了你们似得，至于吗？死在你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杀个人而已，有这么难吗？”

见着二人仍是不语，陆祉眉干脆起身走到凛千策身前，将他手中长剑拔出剑鞘，塞到他掌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来，往这里，只要一剑，就什么都结束了。你不用再纠结，我也不用再难过。也许到了黄泉，还有机会追上哥哥，跟他一起投胎。动手吧，放心，我不怕疼的。”

凛千策缓缓抬起手臂，这只手，寻常舞剑时沉稳有力，此时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终于将剑尖指向陆祉眉胸口，凛千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闭上眼，猛地一个使力……将长剑丢在了地上。

“你别再逼我，我下不了手！”

潋玉指默然不语，起身将长剑拾起，拉着凛千策，掀帘走出营帐。

时至深夜，凛千策和潋玉指对坐在帐内，一同看着桌案上一盏烛火，发着呆。

潋玉指道：“我们下不去手，要不，让刘焕去？阿默刚杀了刘沅琪，刘焕应该很想报仇吧！”

凛千策道：“让他怎么杀？他别再让阿默杀了。”

潋玉指摸了摸鼻子：“不然，我们给阿默下毒？”

凛千策冷冷瞥了他一眼：“阿默那个鼻子，清水都能闻出味道。”

潋玉指又是想了想：“让她自己喝嘛！”

凛千策目光颇为嫌弃：“明知是毒药，换你你喝得下去吗？”

“那怎么办？”

“你是军师，你问我？”

“我……”

“不说了，回去睡觉了。明天之前务必给我想出个办法来！”

“你……”

话未出口，凛千策已经走了出去。面对着一盏微弱烛火，潋玉指哭笑不得，叹气闭目。

“凛帅啊凛帅，你念情，她会念情吗？”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伸手不见五指。

陆祉眉自袖中取出一支银针，将手腕脚踝的锁链打了开。悄悄走出营帐，利落的将营帐前两名困得直打瞌睡的士兵打晕了过去，一路躲躲闪闪，来到马棚前，找到自己的那一匹马，跃上马背，伴着马蹄清脆的响声，呼啸而去。

此时潋玉指和凛千策都是辗转未眠，听得这声声马蹄响，立即惊坐起身，跑出帐外。刚巧几名巡逻士兵跑上前来，对凛千策双膝跪地：“凛帅，不好了，那陆祉眉跑了！”

凛千策眉头一紧：“快追！”

“别追了，追不上的。”潋玉指自一侧疾步走来“快集合兄弟们，撤吧！”

五更将尽，天色渐渐放亮。

澹台知茗不知是在为陆家有后而兴奋，还是在为陆祉眉的境况担忧，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见着天已经亮了，便是干脆起了身，来到城墙之上，看着东山渐渐溢出的金芒。

日出寓意着新生和希望，看着天边曙光，却不知属于自己的希望在哪里。澹台知茗不免有些伤感，如果说当下的目标是要杀凛千策和刘焕，为陆祉誉报仇，那么待此愿达成，他还要做些什么？

继续漫无目的的漂泊吗？

没有挚友相伴，没有爱人相陪。就算看遍世间美景又有何意义？

这样的一世，未免太枯燥了些。

愣神间，隐约听到马蹄声远远传来。澹台知茗循声看去，只见视线尽头处，一道潇洒俊逸的身影正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