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亦弦迟疑的顿了顿,沉冷的目光微微一敛,继而又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腕。
宣绫靖亦是惊诧至极,她虽不曾与师父学过卜算之术,但也从未听师父提过改写生辰八字之事。
难道阿决真有命陨之相,才会红颜薄命的吗?
不待宣绫靖思量清楚,便又听那沙哑的声音继续道,“既然此女曾有高人破命,用生辰八字已经推算不出她的生死。”
沙哑的声音刚落,蔺翔愤怒的声音便紧接而起,“胡说八道,破命之术乃破除劫难之法,哪有改写生辰八字的?!你休要狂言!”
太后顿时眉黛微拧,虽然听不懂那些卦象专用言辞,但大致也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蔺翔与他都以生辰八字推算的生死根本做不得数,因为这月宁县主很有可能经过高人相助,设法令她的生辰八字显示她已经死了,用以瞒天过海破除她的命陨之相。
加之蔺翔的反驳,太后一时也不知该信谁,不由问道,“那该如何?”
“既然有人证实此女正是月宁县主,那就让在下和这天术大人取她一发,以发倒推她的生辰,自然可证她是否是月宁县主,也可推算她的命数。”
“头发也能卜卦?”太后明显有些不信,殊月台众人更是闻所未闻,惊诧地看着那全身罩在黑色披风中完全看不见的人。
“能。”
太后询问地看了看蔺翔,蔺翔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确实可以。”
随后,蔺翔阴沉地看了一眼宣绫靖,唇角裂开一抹诡谲的寒笑,直教人毛骨悚然,那狠戾的眼神,仿佛再说,他一定会让她死。
宣绫靖淡淡回了他一眼,谁生谁死,还未可知!
“那你们二人就试试吧。”太后说完,便吩咐宫女端上剪刀。
见此,宣绫靖只好割下两缕头发,由宫女递到蔺翔与那幕僚面前。
随后,便见他们二人各自取过头发,一阵众人看不懂的做法之后,便见那绕着三枚铜钱的头发忽然燃烧起来,继而,铜钱一动,落在了地上。
而众人虽然不懂,但表面看去,二人铜钱所落卦象,竟是一模一样。
蔺翔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句“这怎么可能!”随后便怔怔跌坐于地,神色极为狰狞地看着她,眼中,滚滚杀意肆意翻涌,却突然,闪烁过宣绫靖有些看不懂复杂。
宣绫靖暗暗皱了皱眉,脑海中缓缓闪过上一世所调查出的蔺翔对云府那般丧心病狂的端倪。
那幕僚却恍若未觉,仍是沙哑平淡地道:“此卦显示,此女躲避天命,遮天之眼,残活于世,但命陨之相仍若隐若现,只怕那高人破命之术也无法完全破除,此女日后,仍有死劫。此卦,与依生辰八字所测之卦,遥相呼应,有所关联,可证那生辰八字乃是此女。”
听及那沙哑的声音提及“死劫”二字,慕亦弦感觉自己心口突如其来的窒息了片刻,好似他多年前曾亲眼所见那痛彻心扉的一幕,可待他细寻,却又毫无踪迹。
听着那幕僚的一番话,宣绫靖的目光不由从蔺翔身上转而移到了站在一旁的静穆王慕亦临身上。
那幕僚这一番言语,完全推翻了蔺翔的所有反驳,既证明了她确实是云夕决,又证明了她确实有命陨之相,完完全全地帮了她。
也让她确定了静穆王此来的目的,竟然与她,不谋而合。
可是,这幕僚,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