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落在了舞台上。
阮寂从仍旧丝毫不曾打量四处,只悠然地品着茶水。
就这样静听琴曲片刻之后。
“大人,您的一壶雪香茗。”小二将刚沏好的茶端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推到尉迟晔面前,脸上满是熟络的笑容。
尉迟晔端起略尝一口,才道,“今日是每月伶颜姑娘演出的日子,伶颜姑娘应该在阁内吧?”
“伶颜姑娘在的,不过刚刚前一刻也有位大人要见伶颜姑娘,伶颜姑娘已经答应了要见,正在着装,大人怕是要等片刻了。”
“何人?”尉迟晔顿了顿,随口问道。
众人都知,伶颜姑娘是这九伶花奉阁的头号名伶,在盛都都已广传盛名,弹得一手好琵琶,每月这日,前来拜访之人确实不在少数。
可尉迟晔却知晓,伶颜虽盛名在外,但却甚少接见旁人,因为,九伶楼楼主从未现身,而伶颜便是代行的主事之人,伶颜会同意接见之人,定不会是寻常人等。
“这……”小二为难地摸了摸头,“小的还真不知道,不过那人衣着精致华贵,应该非富即贵。”
尉迟晔瞧了一眼小二确实茫然的模样,不由道,“没事,我随口一问,你先去招待别人吧。”
“那大人您慢用!”
待那小二离开,尉迟晔一边饮着茶,一边却有些出神地思量着。
虚浮的眸光仍旧不经意落在一楼的大厅与舞台上,却陡然,瞳眸一顿。
厅下那靠着廊柱的一人,眸光似乎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二楼。
尉迟晔飞速地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瞧了瞧,那视线所落之处,正好在舞台正上方的那一边。
而那边的围栏后因着视角的关系,并未设有隔间雅座,而是一排房屋,备给需要独间,独自听曲看舞的贵客。
那大厅中着装并不起眼的人,似乎正盯着其中一间房屋。
是在监视何人?还是随意看着?
尉迟晔微微顿了顿,在那人敏感的回转视线追向他之时,他又飞速地转开,而后故意随手地放下了一半的纱帘,只留下另一半刚好能看清舞台。
而尉迟晔所发现的那人,正是乔装打扮之后的阮寂从。
而文墨轩。
宣绫靖心神不在的随意瞧着画卷,又挑着画纸,迟迟没有决定买何种。
衾香沉默地候在身后,一语不发。
正在衾香刚要出声问上一句时,她们身前不远处,忽的传来一声疑惑而柔柔的嗓音,“郡主?”
宣绫靖循声瞧去,不由回了回神,那出声唤她之人刚好从楼上下来,手中正拿着一把玉骨的折扇,十分小巧的把玩之物。
而那人因着宣绫靖到抬头,辨认清楚后,立时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物件塞入了袖口内。
宣绫靖不着痕迹地将她这番举动收入眼底,而后,才笑了笑,故作不见地回了句,“杨姑娘。”
这出声唤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杨国公府的嫡女,如今盛都谣传里的中心人物,杨菁阙。
而且,杨菁阙此刻身旁并无随行的侍女,显然是孤身一人来此。
不过,瞧着杨菁阙这番柔美轻松的神色,眉眼处带着丝丝风情,丝毫没有被谣传所困扰。
“郡主。”杨菁阙走近,刚要屈身施礼,便被宣绫靖出手拦住,道,“杨姑娘无需多礼。”
杨菁阙柔和笑笑,明白宣绫靖的意思,便只颔了颔首,算作施礼。
“郡主怎么在此处?”施完礼,杨菁阙才开口道。
宣绫靖随手抖了抖手中正拿着的宣纸,笑道,“挑些作画用的宣纸,府里的都是些小尺寸的书信用纸,不大适合。”
杨菁阙立时眉眼一展,风情无限,更显几分亲近,笑声道,“菁阙对作画也算有些研究,郡主可有挑好宣纸?若没有中意的,菁阙倒是可以推荐一种。”
宣绫靖也不推辞,应道“那倒要麻烦杨姑娘了。”
见宣绫靖应承,杨菁阙便盈盈走到摆放各类画纸的案前,埋首一边瞧着,一边问道,“郡主你是要作何种画作?写意还是工笔?”
宣绫靖随着她的脚步走近,应道,“算是工笔吧。”虽然她不是画画,但阵法图重在细节处,自然不能是写意。
杨菁阙点头思了思,便拿起了一种宣纸,建议道,“这种纸作画不错,渗墨速度适宜,对墨的浓淡程度的掌握要求较松,郡主画时也就不必细究墨的浓淡程度了。”
宣绫靖倒是没有那么多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