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只得几乎自语地道,“夕决姐姐,你说什么呢!”
宣绫靖与杨菁阙见着她这番小女儿家羞赧的模样,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而后,杨菁阙才招呼车夫走近些,以免被雨淋着。
待车夫离得近了,杨菁阙才道,“郡主,我这马车空间不大,又要送连姑娘二人回府,怕是只能辛苦郡主您的侍女先行回府,或是再此等候一会,等我们返程再带上,就是不知返程要多久,她一人但在此处太久怕不安全。”
宣绫靖尚未答,衾香立时行了一礼,恭敬体贴道,“郡主无需担心奴婢,奴婢便先行回府吧。奴婢有伞,定会护着宣纸不让淋湿。”
衾香一人在外确实不安全,加之此刻天色又暗,等会若是天黑,只怕更不安全。
宣绫靖见衾香这般回话,不由点了点头,“你孤身一人,又是女子,确实不安全,还是趁着天色尚且明亮,早些回府。也好与我爹爹说一声,我去了连府,以免我爹爹担心。”
“是。奴婢会转告郡王。”衾香恭顺应了声。
杨菁阙这才道,“郡主请。”微微撩开了车帘,示意她上马车。
宣绫靖迅速踏上马车,坐到一旁,杨菁阙才紧随而上,而后是连悠月与她的侍女梓灵。
临到走时,宣绫靖忽的想起什么,缓缓掀开车帘,看向正准备目送她们离去的衾香道,“雨势大,小心风寒,纸淋湿了等明日天晴了再买便是。”
而后,不等衾香回过神来,她便吩咐车夫出发了。
衾香少有地微微愣了愣神,直到马车已经走开了几步,才陡然回过神来。
不知想了些什么,神色沉静良久,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微微福了一礼,才紧紧将宣纸抱在面前,举起伞冲入了雨雾之中。
马车上,好似看出了连悠月的局促,杨菁阙不时讲着些趣事,逗得大家开心,渐渐的,沉寂的气氛才有些缓和起来。
宣绫靖静静瞧着连悠月缓缓失踪的局促不安和怯怯,又瞧了瞧杨菁阙面上的柔和纯净。
这一刻,杨菁阙的眉眼处,竟再无丝毫妩媚诱人的风情。
没想到前世那般水性杨花的杨菁阙,竟也有如此纯粹的一面吗?
宣绫靖不由有些微怔,却又迅速略过不思,是与不是,怕是不久就能自见分晓了。
盛都如今的传言,就算只是空穴来风,那必然也有人在背后引导。
砖既然抛了……该引的玉,又怎么会迟迟不露呢?
不多时,连府便到了。
她们四人前后下了马车,连悠月引着她们入府茶室暂歇。
连长天闻讯目隐怒火而来,刚半步踏进门,便喝道,“你一个未及笄的女儿家在府外待那般久,成何体统?你——”
随后看见正坐在厅内的宣绫靖与杨菁阙,话音立时滞住,顿了顿,迅速敛尽怒意,疑问道,“悠月,这两位是?”
连悠月胆怯地站起身,紧紧地绕着手中的手帕,嗫唇半晌,才终于挤出话来,“这位是夕……哦,月宁郡主,这位是杨菁阙姑娘。”
连长天神思微敛,而后慨然笑道,“原来是郡主和杨姑娘,老夫方才不知悠月在会客,让二位见笑了。”
杨菁阙柔和一笑,忙道,“连大人关心女儿,我们怎么会取笑呢!倒是因为我与郡主偶然遇见了连姑娘,便叫着连姑娘一同喝了杯茶,耽误了她回府的时辰,让连大人担心了,我们还得向连大人道一声不是才对。”
宣绫靖瞧着杨菁阙这番解释,心知她是记着她当时那句为悠月解围,不由对着杨菁阙笑了笑,算是承了她这个情。
“哪里哪里!”连长天立时笑道,“倒是小女给二位添麻烦了。你们聊,老夫让丫鬟上点茶点,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连长天便缓缓退出茶室。
连悠月偷偷抬眼瞧了瞧连长天的背影,见着她爹爹真走了,才庆幸偷喜地吐了吐舌头,重重松了口气。
瞧着她这番模样,宣绫靖与杨菁阙不由又是相视一笑。
而另一边,素鸢见着了独自回府的衾香,微是一愣,“郡主呢?怎么只有你一人?”
衾香微微抖了抖身子,才道,“郡主在路上遇见了杨国公府的嫡女和连右侍郎的女儿,为了送连姑娘回府,就一同先去连府了。”
素鸢这才注意到衾香半边胳膊与后背有些湿漉,随后才注意到衾香护在胸前的宣纸,眸光微微闪了闪。
衾香顺手将伞丢在一旁,将宣纸交给她,“这是郡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