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阙起身,一同用过早膳后,才一同离开连府。
可临走前,连悠月正送着她们离开之时,从院内又徐徐走出二人,都是一袭绢白的长衫,颇有几分文雅书生的气息。
其中偏瘦的一人道,“杨姑娘这是要回府了?”眉眼颇有几分温和。
杨菁阙与宣绫靖不由循声回过头来,杨菁阙眉眼淡淡含笑,却只是礼仪性的谦和,“正是。”
宣绫靖本还以为这人如此熟络的模样,应该会是杨菁阙的旧识,可此刻杨菁阙这番神态,又并不熟悉。
宣绫靖眉眼稍疑地看着前来的二人,尚未出声,便又听连悠月低低唤了声,“大哥。”
而后,另一位高一些的俊朗书生笑着颔了颔首,略略拱手施行一礼,笑道,“小生连引肃见过二位姑娘,这位是小生的同门,名唤王恒之。昨夜小生与王兄回府时,偶然遇见杨姑娘,已经拜会过,只是当时听闻郡主已经歇息,怕打扰郡主才未曾拜会,还望郡主勿怪。”
宣绫靖微微颔首回以一礼,微浅噙笑,“无妨。”原来是昨夜他们已经先行碰过面,这才打消了方才的那番奇怪之感。
又闲谈几句,她们才准备离去。
霎时,连悠月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宣绫靖只好说,让她无事可以去郡王府寻她,才缓缓离开。
回到平北郡王府的皎卿阁时,素鸢与衾香正吩咐着从宫内带出的宫女们将屋内的衣衫被褥都取出晒晒。
见着她回来,素鸢与衾香都向她而来。
衾香仍旧那般不温不热,但却礼仪得当,恭敬的恰到好处,“郡主,您的画纸都已经安置在书房案上。”
“好的。”宣绫靖随口应了声,才转眸看向素鸢道,“昨日如何,玉佩可物归原主了?”
宣绫靖当时在文墨轩外就已经看见了静穆王府的侍卫,自然是知道尉迟晔定是因为玉佩而被召回,不可能没有物归原主。
素鸢虽不知她亲眼所见了,但却也知长公主既然让她去将玉佩物归原主,定都在掌控之内,断断不可能询问如此简单之事,心知定是在问那后来叮嘱的事情。
不由地,因着衾香在场,素鸢微微福了福身,才回道,“已经物归原主了,静穆王和北晔大人十分感激郡主,北晔大人还亲自派人准备了辆马车送奴婢回来的。”
宣绫靖眸色飞速闪过一丝了然之色,而后淡淡笑了笑,“物归原主了便好。”
随后,看向衾香,吩咐道,“让膳房准备些糕点放到书房,我今日便呆在书房了,午膳备些清淡的,也置在书房。”
“是。”衾香应是退去。
宣绫靖转身向着书房走去,素鸢立刻紧跟而上。
等到了书房,素鸢闭上了门,才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宣绫靖,低声道,“这是那臭小子转交您的。”
宣绫靖接过,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当日,未离开盛都之前,在四海客居听慕亦弦说要离开几日之后,她便让素鸢借着奉茶递给了尉迟晔一张小纸片。
当时那张小小纸片中,所写的正是当时她心中的隐忧与怀疑。
她曾一度思量过慕亦弦那次出行也许不会简单,也曾一度想过阿越师兄对她的有所隐瞒,故而,在离开之前,她故意让尉迟晔不动用九伶楼的势力,而是借助静穆王的势力,暗中盯一盯西殊驿馆与……摄政王府。
当时只为有备无患,没想到,竟真的有所收获,而且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慕亦弦竟也暗中派人盯着西殊使臣所在的驿馆。
尉迟的信上写得十分详尽,显然是对素鸢十分放心,“千年前,无回林那处地界确实被称为过凝洄……盛都内,连安王如常出入驿馆与西殊苏相商谈互市之事,偶与文越有所接触,但摄政王离都后,暗中有留人在四面盯着西殊使臣驿馆。按照吩咐不曾动用九伶楼之人,所派之人都是殿下的人,除却发现有另一波人也在盯着驿馆外,并无其他异常发现。”
最后,尉迟还添了一句,“今日不知何人持九曜手令去往九伶楼,不知是敌是友?”
最后这一句,墨迹较之之前的明显要新上几许,而且字迹笔触隐约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加上。
尉迟晔信中所写的今日,应该正是昨天……
昨日,尉迟离开后不久,阿越师兄也从九伶花奉阁内走了出来,那九曜手令必然是师兄所示了。
尉迟晔的担忧,宣绫靖知晓,毕竟莫名跳出来另一枚可以指挥整个九伶楼的手令,整个东渊的布局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