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有些感慨……这一池静水,到底是迫不及待跳出了不少鱼儿了么……
只是不知,眼前这条鱼,究竟是在谁的网中呢?
杨菁阙的目的,她大抵是知晓了,可杨菁阙究竟是在为谁办事,她却还心有存疑。
平视着杨菁阙泛红而绝望的眸子,宣绫靖转眸看了一眼素鸢,而后与素鸢一同,将杨菁阙从地上强行扶了起来。
但杨菁阙站定,她才松开手,愧疚叹道,“杨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与摄政王虽有几次照面,可从未说上话。若要说熟悉,整个摄政王府中,我能聊上几句的恐怕只能说是桑莫公子,毕竟那段时日曾经向他请教过阵法之事……要不这样吧,今晚若有机会见到桑莫公子,我寻个机会让他帮你向摄政王说说?”
杨菁阙明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迟疑地道,“可是……桑莫他能说动摄政王殿下吗?”
素鸢扶着杨菁阙,瞧着她这样绝望悲戚的模样,不由心生了几分不忍,拿起巾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宣绫靖瞧了一眼素鸢的不忍,而后再看向杨菁阙时,眸底深处随即划过一抹嗤色,敢对她动心思,这杨菁阙倒也有几分演技,可是,她杨菁阙是凭什么觉得她肯定能说动慕亦弦?
心底虽是冷淡嗤笑,宣绫靖面上却仍是一片无奈愧疚之色,“也只能试试了……”
顿了顿,见杨菁阙仍是忐忑迟疑之状,宣绫靖暗自一笑,忽然眸色微亮,提议道,“要不,今晚出宫时,你藏在我的轿中,我偷偷将你带出去,这样便可躲开杨国公派来的人了。”
杨菁阙更是一愣,似没料到宣绫靖竟会提出如此大胆的提议,怔了怔,才颓然沮丧道,“不行的。郡主你不知道,一旦我爹爹派来的人没有接到我,就会立刻封锁城门,就算我逃出了宫门,也逃不出城,恐怕到最后,还会连累到郡主。”
宣绫靖心底默默叹了一声果然,越发肯定了杨菁阙这一番哀求之意,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杨菁阙以不愿连累她而拒绝了她的这番“好意”,她自然也只能感慨接受了。
随后,宣绫靖才叹息一声,思了思,无奈道,“是我冲动莽撞了,倒是忘了……以杨国公的势力,再加上连安王,怕是还没逃出城门就被发现了……”
杨菁阙满眼苦涩,却又自嘲地笑了笑,道,“否则,我又怎会明知会有所为难郡主,却不得不厚着脸来求您呢……”
“也只能看看桑莫能否说动摄政王了……”
又是安抚了杨菁阙一段时间,待得杨菁阙的情绪恢复了些,宣绫靖才又用眼神示意素鸢为她稍稍擦了擦面上的泪痕,以免路上的宫女瞧出些什么。
而后又转道回欣沐轩为她重新补了补妆容,彻底遮了痕迹后,才又再次向着落梅园而去。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落梅园的入口。
入口是一道弯曲幽静的碎石小径,延伸到林深尽头,而小径两旁,则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梅林。不过此时虽然有了几分冬意,这满园的梅花却还没开,可能是这东渊的气候偏暖的缘故,寻常若是在北弥,这时节怕是连初雪都已经降下了。
杨菁阙的情绪虽平复了些,但也没有赏景的心思,一路上沉沉闷闷的,只偶尔开口为宣绫靖介绍着落梅园幽径两旁梅树往年的风姿。
到了林尽后的一处楼阁时,杨菁阙才与她分开,按着各自身份,先去拜见一番正在楼阁里的人。
趁着杨菁阙与她们分散时,素鸢才寻得机会附到她耳边,不解地道,“小姐,您怎么还答应她那样的事……小姐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为了东渊的人去求摄政王!”
“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宣绫靖噙着笑,却忽然耐人寻味地反问了一句。
瞧着宣绫靖面上那一丝颇有些深晦的笑容,素鸢不由愣了愣,才断断续续道,“您……不是……答应她……帮她告诉桑莫……然后让桑莫去告诉摄政王吗?就算是转了几道弯……可说到底……还是您在求他们呀……”
说到最后,瞧着宣绫靖唇角越发深邃的笑意,明明她听到的就是如此,可她的嗓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确定……甚至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意?
“你以为东渊摄政王是个只会武力的匹夫吗?”宣绫靖却仍是不答的反问一句。
“啊?”素鸢疑惑地皱了皱眉,完全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宣绫靖瞧着素鸢疑惑不解的模样,唇角的笑容柔和下来,敛去了所有的深晦,笑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