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诧了诧,眼见太后神色一瞬一沉不悦,却并不同于之前的阴沉,大抵明白了这茴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恐怕之前那些说辞是有高人提前教过,而刚刚太后久不表态,茴香拿捏不准,便自以为要让萧太妃也对她不满,从而让她难以翻身,擅自做主之下,竟是用了如此愚蠢的猜测!
“胡言乱语!”萧太妃瞬间听出了茴香的意图,立时不悦地踢开了茴香,睥睨道,“本宫在看台和太后随口一提,你们倒是嚼起舌根了!”
“太妃,奴婢说的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李姑娘和小姐,肯定是她!”
“够了!本宫还不至于被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利用!”
萧太妃神色虽没看出什么冷厉狰狞之色,可这一刻,陡然盯了茴香一眼,茴香竟是浑身寒栗,想说的话,瞬间凝在了唇边,颤颤着发不了声。
随后,萧太妃缓缓从榻边走到太后身前,正色道,“太后,旋儿落水虽是被无意牵连,但昏迷不醒的事,本宫必要寻个说法。李府和临儿的婚事虽还没正式定下,但本宫确实有这个意图。旋儿也是李府之人,若是哀家不管不顾,这件事,恐怕说不过去。”说到最后一句,萧太妃淡淡瞥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宣绫靖,好似在提醒太后不可姑息。
宣绫靖听着萧太妃此言,倒是听出了一些道道……萧太妃说的是和李府的婚事,而又说李世旋也是李府之人,看来,萧太妃想让静穆王娶的,并非这李世旋。
正好这时,有宫女来禀,“太妃,静穆王殿下来了,正在殿内等您。”
萧太妃神色稍稍柔了柔,警告地瞥了噤若寒蝉的茴香一眼,才准备先行离开。
临到门口,她又吩咐了那来禀告她的宫女一句,“你留在这儿,等况太医来把过脉后,将李姑娘送到本宫宫里来。”
眼见着萧太妃离开,茴香才缓缓回过神来。
可她神色一哀一愤,刚想再说什么,太后却极其不耐地睨了她一眼,沉声道,“闭嘴!滚出去!”
茴香神色一瞬不解,又迅速遮掩,愤愤不甘地退出了内殿。
一时间,整个内殿,除了昏迷不醒的二人,就只剩下了宣绫靖一行与太后以及那两名太医。
殿内寂静无声,太后也闭而不言,殿内的气息渐渐沉抑下去,只等况太医前来。
而另一边,回到自己宫殿的萧太妃瞧了一眼殿内正饮茶悠闲的静穆王,吩咐了所有宫女退下,才走入殿内。
静穆王慕亦临瞧着自己母妃这般,心知母妃是有话要说,便也放下了茶杯,问道,“母妃,有何事要交代儿臣?”
“你对月宁郡主怎么看?”萧太妃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静穆王一愣,“母妃为何这么问?”
萧太妃沉吟地顿了顿,才带着几分犹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刚刚发生了什么?儿臣听宫女们说,好像有人看烟火时落了水?”
“方长月和李世旋。”萧太妃点出了人名,道“昏迷不醒了。”
“昏迷不醒?”静穆王迟疑地反问一句,也察觉了几分奇怪的意味,“太医怎么说?”
“看不出原因,在等况太医。”萧太妃沉吟着道。
“啊?况太医在我府里为北晔兄治病呢,可离不得。”静穆王立时有些急了。
“这几年帮你颇多的幕僚?”萧太妃也顿了顿,“他怎么了?”
静穆王叹了口气,“五年前,我救他时,他就受了重伤,伤了心肺,一入冬,就疼得厉害,咳嗽也更厉害,每年快到年关的这一个月,都是汤药不离口,太医得随时候在旁边。”
“母妃,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您,太后急召,况太医也不能不入宫回禀,儿臣先回府看看,以免北晔兄有什么差池。”说着,静穆王急色丝毫不见虚假地起身告退。
萧太妃见他如此,也就没有多留。
而另一旁,被太后赶出清合殿的茴香,徘徊在宫门,正巧撞见了从宫外使臣驿馆回来的傩娘。
傩娘神色微深地瞧了茴香一眼,茴香匆匆颔首。
傩娘才又踏入殿内回禀,“太后,奴婢已经带太医去驿馆瞧过了,连姑娘是病体虚弱,带病劳神为太妃演奏勾琴,才短暂昏了过去,太医开了药,喂下去后,此刻已经醒了,西殊大皇子托奴婢转谢太后。”
而傩娘话音刚落,殿外又进来一人,正是让太后久等的况太医。
况晋函一进来,先是告罪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