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闻声不由顿了顿,才噙着一抹随和地笑容,回道,“确实可惜了,殿下应该也是赶往正堂观礼吧,不妨一道儿。”
静穆王笑着应好,一同走着之时,想是二人均不说话实在尴尬,静穆王不由调侃道,“听闻苏相日前向太后告辞已经启程返回西殊了,大皇子可是等着西殊的聘礼到后,带着连姑娘一同再返?”
闻人越微微愣了愣,而后柔和笑了笑,算是答了静穆王此问。静穆王又是调侃几句,都是有关连悠月与他的,他便也应和地答了几句。
而随着与静穆王闲谈,闻人越不由想起那日九伶楼没能顺利见到伶颜的那次,阻拦之人正是静穆王的幕僚,北晔。
当即,故作随口提及地道,“偶听连安王提及殿下身边有一位谋士,颇有赞赏之意,这等名士,听连安王那称赞之意,我也生出几分钦佩之心,只是几次相见,也未能多聊,不知殿下府上可方便,容我前去拜见一番?”
静穆王听及闻人越这话,眸中暗暗一闪,老七对北晔兄颇有赞赏?不知这西殊大皇子提及这话,是何用意!
心中虽如此揣测,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地仍旧笑着,慨然道,“大皇子造访,那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等大皇子得空,本王毕竟让北晔兄与大皇子痛饮畅谈一番。”
闻人越与静穆王一同赶至正堂时,连安王正好牵着杨菁阙跨入了正堂的大门。
太后萧太妃以及杨国公一齐算作长辈坐在上首,而堂中,则是盛装的连安王与杨菁阙,满堂宾客围在两侧,满是哄闹笑意。
虽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杨菁阙被劫走,究竟是何人所为,但他此刻面庞之上却只有刻骨的柔情与雀跃欢喜,执着杨菁阙,一步一步进行着婚礼的仪式。
而太后本还暗含诡笑的凤目,在婚礼一步步到达尾声,而她暗暗期待的场景却没有发生之时,随着喜婆地最后一声“礼成,送入洞房!”,视线瞬间暗怒如烧!
狠狠回头瞪了傩娘一眼,傩娘一惊,却也是茫然不解,忙得趁着宾客都起哄送新娘子入洞房的时候,飞速离开了连安王府。
而等她再回来时,神色惴惴不安,忐忑迟疑地告诉了太后,她们所派之人全算被杀,杨菁阙不知所踪时,太后狠狠剜了她一眼,藏在袖中的双拳几乎掐出血来!
再不遮掩地睨了正与宾客饮酒的连安王,哪知连安王正巧回过头来,瞧着太后这满目滔天的怒意,顿时明白太后发怒为何,他邪肆一笑,目中隐现嘲讽笑意,一瞬而逝,而后,取过一个酒杯,倒满,竟是摇摇晃晃踱步到了太后面前,懒懒醉醉道,“太后,臣弟敬您一杯!今天,臣弟高兴,您也陪臣弟一起高兴高兴!”
太后哪里不知他暗讽挑衅之意,更何况,萧太妃与杨国公此刻也坐在一旁,她心头在怒,面上也不露分毫,只得温和笑道,“老七,你现在也取了正妃了,总算有人管管你这胡闹放荡的性子了!不过这齐人之福,可不是好享的,老七你呀,可得好好照顾你的王妃呐,莫让她被旁人欺负了去。不然,就算哀家不管,国公怕是也饶不了你!”
杨国公呵呵朗笑,也应和说了几句好好待阙儿的话来。
连安王豪爽地一杯饮尽,更显几分醉态,恍恍惚惚地傻笑着嚷道,“那是自然!求娶多番才终于修得正果,我哪里还不紧紧护着!”
他这话,顿时惹得哄堂大笑,都说这连安王怕是要被王妃给吃定了。
连安王府热闹喧天,宾主尽欢,夜色不知不觉便深了。
太后早就不耐,一直按捺着声色,直到尾声,才同了萧太妃,一同回宫。而其他宾客都取笑着该让连安王去见美娇娘了,便也一个个贺着喜告辞离去,杨国公见夜深,便也领了杨府的人离开。
连安王醉态憨笑,声声应下,满目迷离,熏熏晃神。
闻人越一直坐在旁坐,等到挤在连安王跟前的众位宾客都一一走尽,他才与静穆王抱拳告了辞,起身向着身前已经空无一人的连安王而去。
恭贺着说了些客套虚词,连安王也全全应下,临到最后一杯敬酒,饮尽告辞时,闻人越眉眼闪过一抹略深地笑意,只是这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而随着他薄唇微动,便见连安王本是迷离恍惚的双瞳有一瞬,满是清明之色,那一瞬,那双清明的眼瞳中,有怀疑,有警惕,有怒火,有杀气,交错蒸腾,却消散在闻人越那丝毫不为所动的从容不迫中。
那一瞬过后,连安王又俨然一副醉态,大大嚷着,“多谢大皇子,他日再来做客!来,再喝一杯!”
闻人越随和地笑着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