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长月状似疯狂地踹了最近的禁卫几脚,怒喝道。
那群禁卫面色满是犹豫为难之色,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又往前逼近了几步,“郡主,方姑娘手执太后令牌,我等不能抗命。”
就在欣沐轩气氛压抑,剑拔弩张的同时,刚刚下朝回宫的太后已经收到了消息。
却只寒冽冽笑了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满是看不透的深意,“让她闹,不闹,怎么出乱子?刚刚十五不是被云夕决身边的那宫女请走了么?这闹得越乱,越能看到好戏。”
而此时,宣绫靖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那禁卫的话,而后抬了抬茶杯,隔空与李世旋敬了一杯,才颇有些兴味耐着性子提醒道,“方姑娘难道还未听说?是你的侍女茴香以下犯上,而且,已经畏罪自杀了。方姑娘真要追究,怕是找错了人吧!”当然,她此刻提起的兴趣并不是方长月,而是这坐在她对面,和她一样将方长月当做闹剧一般看着的李世旋。
虽然李世旋被方长月那句呵斥弄得有些尴尬窘迫,可她却没有看漏她眼底一瞬划过的冷静之色。而刚刚,她可没听错,方长月说这李世旋乃是庶出,和萧太妃有些亲缘关系的李家,大抵在这盛都也找不出第二家。那也算是个大家族,萧太妃与萧国老的接风宴,所来参加的竟然不是嫡系,仅仅只是一个庶出,想想,这李家,也着实有几分意思。
而她刚刚反驳方长月的话也是有根有据的,因为就在方长月和李世旋醒来当晚深夜,与茴香同屋的宫女偶然从茴香的床榻底下发现了一封认罪书,正是茴香的忏悔之言,而太后第二日就以此认罪书结了这无端昏迷一案,但至于为何昏迷,由于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只能不了了之,查不出缘由了。
想来,这萧太妃之前一口一个旋儿的叫着,也只是顾着李府与萧家的关系,并非真要为李世旋讨一个公道,所以等到太后那认罪书一出,这件事,也就这么压下了。
如此看来,恐怕太后早就料定了萧太妃,所以才会指使茴香将方长月和李世旋一同弄昏过去,将顾及颜面的萧太妃拉入局中。而随后,便可借用萧太妃施压,和萧太妃刚刚回朝的借口,将她万无一失地禁足在宫中,有了这两样借口,再加上李世旋和方长月确实人事不知的事情,就算慕亦弦想要将她强行带走,只怕也要费一番功夫,而太后也绝对不会让慕亦弦将她带离。
太后确实如愿将她整整禁足在宫中,生生错过了连安王的婚宴,只可惜,太后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想到况晋函传来的连安王宣称杨菁阙与西殊随行使臣私奔的消息,宣绫靖缓缓勾唇笑了笑,随后,又微微蹙了蹙眉,不知,这等昏迷手段,太后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上一世,她也没查到个缘由来。
就在她思量之时,方长月斩钉截铁地驳斥道,“不可能!”
随后,方长月眼中怒火霎那尤为更甚,竟是冲上去几步,戳着她的鼻梁,怒骂道,“你别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欺骗我!茴香对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害我?!你还有脸提起茴香,还畏罪自杀,我看明明就是你买通了侍卫故意杀害了她!正好,我今天一道为茴香也讨个公道!”
话音不落,她戳着鼻梁的单指瞬间展开成巴掌,作势就要狠狠扇在宣绫靖脸上。
宣绫靖侧身一躲,倒是方长月掌势难收,将自己的手狠狠甩撞到了石桌上!
李世旋惊吓地站起身来,一时有些惊慌无措的呆愣在原地。
而方长月白嫩的手指狠狠撞在石桌,瞬间痛得尖叫了一声,双目如同染了血,红得吓人,面目更是被气的涨红灌血,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理智尽失,发疯了一般!
一双赤目狰狞地死死盯着她,瞳孔里的怒火将她所有的理智一点一点彻底燃烧殆尽!
随即,红着一双赤目的方长月扭头从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刀径直朝着宣绫靖狠狠砍了过去!
一直守在风亭外的衾香看见这一幕,一直疏离冷淡的双目中陡然划过一抹急色,提步就风亭内冲,可她离得远,又怎么赶得及。
宣绫靖却一直提着心神,就怕方长月突然发疯,眼见方长月拔刀欲砍得举动,本已经准备迅速撤步,却哪知,忽然,一道人影猛的向方长月扑了过去!
就在那人影将方长扑倒在地的同时,庭院外也传来一声惊急的叫声,“小姐!”
方长月那一刀,本就是发了疯一般用足了全身的力气,被人从旁侧一扑,整个人就势歪倒,但刀锋当空一扭,在宣绫靖面前划过一个弧度,寒光凛凛的刀锋仍旧由着方长月的力道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