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世旋与摄政王究竟是什么关系?摄政王为何会赠与她符鉴令呢?
众多听闻传言的人都在暗自猜测,而这则消息迟早也会传到宣绫靖最想传入的那几人耳中。
只可惜,传言之中的主人公李世旋此时此刻仍在昏迷之中,难以验证,众人也只能任凭猜测。
当然,也有人旁敲侧击通过李世旋的父亲李枢炯来打探消息的,只是李枢炯不知存得什么心思,只漠然摇头,表示完全不知。
而传言之中的另一位主人公慕亦弦也在入夜时分听说了传言,正是阮寂从偶然听说后,惊诧向他验证真假之时。
慕亦弦从阮寂从口中听到这完全失实的传言时,微是愣了愣,完全未料到那一枚小小的符鉴令竟然暗中掀起了一场风波。
而当即,脑海中响起宣绫靖所说的那句话来,“殿下,这帝师令,还是算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殿下这话若真传了出去,臣女恐怕……再难安宁了。”
再难安宁么?所以故意借符鉴令,祸水东引,将旁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李世旋身上……
随后,他双眸幽沉,寂然间闪烁着几分深晦,意味不明地淡淡赞了句,“混淆视听,倒是有几分心计。”
阮寂从微一思量,双眸转深,“殿下说的……可是月宁郡主?”
慕亦弦只淡淡扫过一眼阮寂从,并未置一词,可接下来的话,却验证了阮寂从的猜测。
他眸如暮霭,幽沉难明,嗓音冷冽,更难辨情绪,“既然郡主帮本王解阵,那本王也助她一臂之力好了。”
话音不落,他冷冽丢出一物,“惊楚,去飞鸾殿传帝师令,方长月那双手,就此废了。”
应声屋内多出一道人影,可阮寂从却疾声道,“殿下,三思!”
不待慕亦弦开口,阮寂从已然决绝跪了下来,“殿下,此令若是传出,那殿下与镇南侯就是公然为敌了。如今东渊局势已经暗流汹涌,殿下就算无意皇权,也不该四面树敌,请殿下三思。”
慕亦弦却是居高临下瞥了阮寂从一眼,神色淡漠,双瞳幽冷,似有无数凌厉冰霜蕴藏其中,只让人透体生寒,心惊胆战,他嗓音淡淡,却无形之中蒸腾出无边杀气,猎猎鼓动,直让人窒息。
“敌人?他们算什么敌人?”
他双目微挑,转眸瞥向北弥的方向,如夜的双眸乍然惊现无边无际恨意,铺天盖地,不留一丝让人喘息的空荡,绝然坚毅的沉冷杀机一寸一寸凝结成冰,誓不罢休。
阮寂从浑身一寒,只觉喉咙如同被什么东西生生扼住,难以喘息。后背湿冷,透心透骨的凉意直冲而来,好似让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生生冻僵,再难动弹。
他知道,这是殿下对北弥的杀机。
良久,阮寂从才终于感觉浑身一轻,整个人竟是无力的有些瘫软,再难以出声阻拦。
而慕亦弦却已然大步走出了屋外,只将一物丢向了正候在屋内的惊楚。
惊楚一接,便飞速闪身离去。
直到桑莫从屋外走来,阮寂从才终于从那一瞬的惊天冷厉之中回过神来。
“阮统领,这是怎么了?”桑莫不解地斟了杯茶。
阮寂从却是无奈地抿了抿,叹息地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桑莫也随之无奈地笑了笑,却比阮寂从多了几分了然,“你上次不是说,月宁郡主被禁足宫中的那件事颇有蹊跷,也许是太后有意为难月宁郡主,试探殿下的反应吗?”
“嗯。”阮寂从点了点头,“殿下推测,月宁郡主帮他解阵来往过密,让一些人起了别的心思。”
“你不是一直在帮殿下追查神匠墨辛的踪迹吗?”桑莫突兀地又道一句。
“这二者有什么关系?”阮寂从不明所以。
桑莫笑了笑,“这二者其实是一个意思。对殿下而言,也许,月宁郡主就相当于另一个神匠墨辛吧。所以,借着郡主已经设计好的事情,殿下一句话推力一波,让郡主能从风口浪尖暂时退下来,不是正好吗?”
追查墨辛下落,是为了了解烛心镯,而殿下的那句话,是顺着月宁郡主的意图帮她转移旁人的注意力,正好也关系到月宁郡主的安危,而月宁郡主的安危,也关系到殿下能否进一步了解烛心镯。
只是阮寂从虽然知晓凝洄大阵的事情,但却对烛心镯一无所知,故而,桑莫也无法细说。
只能道,“殿下自有决断,镇南侯,殿下还不会放在眼里。殿下要做的事情,比镇南侯,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