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竭力掩藏着被这熟悉的地方勾起的回忆与心绪,低垂着视线,故作四处打量地道,“尚不知方才的钟声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看来只能等入夜再去探探情况了。”实则,却是不敢再看慕亦弦,怕被这熟悉的地方勾出的情思、酸楚,让她再难藏住。
“嗯。”慕亦弦淡淡应了一声,便拾起屋内地上的枯草,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在荒废的榻上铺了两方位置,示意她坐下歇歇后,自己便神色冷寂地坐在另一处,眸色微沉,右手摩挲着左腕,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了。
他们刚坐下休息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交谈声。
“祭司大人说有人闯进来就是有人闯进来了!一定要赶紧把他们找出来!”
“对!祭司大人从来都没说错过!这是不祥之兆!”
“不祥之兆绝不能放任,一定要毁掉!”
“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可他们要是退出阵外了,还怎么找?!要我说,就该直接把阵法那什么阵眼封闭掉,不让外人进来,哪还来的什么不祥之兆。”
“要你说?真要你说,那就是你老李头是祭司了!祭司大人继承祖训,自然有祭司大人的道理,赶紧找吧,不管什么不祥之兆,只要有祭司大人在,一定会没事的。”
“……”
上一世,她与慕亦弦误入此地,他们分明还算礼遇,怎么这一世他们的闯入,竟让他们如临大敌?
宣绫靖只觉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疑虑,而关键之处,正是那个祭司。
上一世极其怪癖,却又将烛心镯硬塞给了他们的祭司。
此刻,闭目养神的慕亦弦亦是微微睁开了冷冽的双眸,显然也听清了屋外路过的村民的交谈。
而听刚刚走过的村民提及,这核心阵法的阵眼竟可以任祭司关闭,他们便知,此行只能一直留在阵内,直到解开他们各自心头的疑虑,没有暂且的退路了。
否则万一他们前脚离开,后脚那祭司彻底封闭了阵法,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研究此阵这么长时间了。
屋外搜查他们踪迹的虽然是普通的村民,但他们却一直没有掉以轻心,这整个村落,他们脚下所处,皆是在那千年古阵的核心阵法之中,谁也不知,那能够封闭内阵阵眼的祭司是否能够操控此核心阵法。
所以,与村民硬碰硬,绝对不是此刻的最佳选择。只能等入夜,借着夜色遮掩,先去探探情况了。
二人短暂商定了计划,便又各自倚着墙闭目修养了。
就在宣绫靖与慕亦弦藏身破屋内静静等着入夜的时候,从阵内退出的桑莫直奔了困住闻人越的阵法而去。
此刻,闻人越仍旧坐在一处安全之地打坐休息,只是他此刻面色乌青,隐隐有种毒素压制不住的感觉。
本只有几道被划破的痕迹的袖上,此时也分明多了几分浸了血迹的痕迹。正是阮寂从为了逼他运功促进毒素的蔓延,在阵外暗箭相逼的结果。
桑莫的到来,让阮寂从寒肃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缓和,不再死死盯着阵内的闻人越,意味颇深地道,“那边解决了?”
“嗯,那边差不多了,殿下让我来主持此阵。”桑莫应了声,才看向阵内,神色有些感叹地道,“怎么样了?还没试出来?”
说到阵内之人,阮寂从面色又瞬间冷了下去,满是严肃之色,“他现在寻了个躲避之处,四周都有掩体,从阵外干扰,他无需动用内息,也能游刃有余了。你来的正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逼出来!不过他之前所选的突破方位,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都是较弱的地方,他竟然能次次选对,应该……试出了第一个问题了……只是他的斗篷罩住,未能亲眼看见。”
“嗯。”桑莫明白了阮寂从的意思,更早知道殿下此举的用意,点了点头,而后踏入了阵内。
而就在桑莫踏入阵内的这一刻,坐在阵内闭目打坐的闻人越陡然睁开了双眸。
素来随和温润的琥珀色眸子,此刻闪烁着铮铮锐芒,纵然他此刻有些狼狈,可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魄,从他那双陡然睁开的双瞳中逼射而出,直指桑莫踏入阵内的方向。
因为刚刚,他明显察觉到,阵内流转的气息陡然一变,从他目光所指之处开始,整个阵内的阵术源力就好似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就如同本是圆滑的石头,突然露出了锋利的棱角来。
危机,从阵术源力的微弱变化,他就能明显感觉到。
而能让阵术源力产生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