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反问了句,实在是不曾听明白连悠月此刻的紧张是为何。
连悠月喏喏地瞧了她一眼,发觉素鸢对她刚刚的问题确实十分茫然,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有些犹豫不舍地道,“夕决姐姐要五音铃作何?”
素鸢顿了顿,似在思量是否要告诉她实情,毕竟……在那晚的接风宴上,西殊大皇子与连姑娘情投意合,已经定下了婚约,只等西殊的国书聘礼送到了。
斟酌了片刻,她才有所隐瞒地道,“小姐正在研究一处阵法,这五音铃能够帮助推演研究。”
“可夕决姐姐不是在病中静养吗?”连悠月怀疑地对视向素鸢。
“正是静养闲来无事,才正好研究研究。”素鸢不假思索地道,可对视着连悠月那双异常澄澈干净的眸子,她的视线却不由有些躲闪。
连悠月虽然胆小怯懦,但却也是心思剔透玲珑的人,当即便觉得不对劲,不由握紧了五音铃,少有坚毅地道,“夕决姐姐到底要五音铃作何?你若不告诉我,那便带我一起去郡王府,我当面问夕决姐姐。”
瞧着她这幅紧张的模样,素鸢便也知晓了这五音铃对她而言十分重要,而此时更不是能多有纠缠的时刻,微是思量后,素鸢终于才开口道,“西殊大皇子此刻有些麻烦,小姐借五音铃,是想暗中助他。”
“什么?”连悠月面色一慌,一双清澈的瞳眸中瞬间坠满了惊急之色,“他怎么了?”
素鸢看得出连悠月确实是担心西殊大皇子,忙道,“他被困在了一处阵中,时间紧迫,还请连小姐将五音铃暂时借与小姐。”
连悠月面色惶急无措,再也顾不得舍得不舍得,迅速将五音铃从手腕上取下,递到了素鸢手中,甚至带着祈求之色,央央地道,“你们一定要救他!”
“连小姐放心,小姐既然让我前来借五音铃,自然是要救下大皇子的。”素鸢正色回了一句,将五音铃收好后,便准备离开,却哪知,连悠月忽然抓住她的衣袖,神色间是难以自持的慌乱无章,“能带我一起去吗?”哪怕是去亲眼看一看他,她慌乱的心也能安定许多。
可还不待素鸢回绝,她又迅速放开,臻首低垂,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喏喏地自喃,“我不能给夕决姐姐和他添麻烦……”
素鸢定定看了看她,一语便能听出那其中的矛盾和沮丧,可如今情势确实无法带上连悠月,她只能郑重地回了一声,“连小姐请放心,小姐一定会救下大皇子的。”
说完,再不待连悠月反应,便飞速离开了此地,往凝洄树林赶去。
夜幕渐渐降临,月光的清辉洒在静谧的树林间,颇有几分宁静。
可在这一片宁静祥和之下,却独独有一人鬓发微散,汗渍满身,衣衫多是破痕血迹,呼吸沉重,面色隐见颓败的青紫。
此人正是被桑莫一步一步正逼入绝境的闻人越。
明明他所站之处只是一片树林,可他神色警惕,目光汇聚,宛若大敌当前。
先前被逼入的冰雪幻境之中,那藏在飞雪之中的寒气,像是无孔不入的香气,一点一点沁入他的伤口、皮肤、经脉,将他体内那被刻意压制的毒性一分一分勾出,再难压制,而在毒性即将遍布全身之时,他终于找到了那幻镜阵眼所在,成功挣脱而出。
可挣脱而出的代价,便是毒走全身经脉。
这并不是十分利害的毒,但却会随着毒性游走经脉,一分一分侵吞他的内息,而此刻毒走全身的后果,便是他真的不能再动用半分内息。
先前还只是刻意用内息压制毒性,内息时而能够调用,而现在,却是再无半点内息,当真是危在旦夕。
而就算到了如此狼狈之境,他那一双琥珀的双瞳中仍是不见丝毫慌乱之色,反而越来越沉静冷肃,所有精光汇敛其中,似有什么在其中隐隐蒸腾。
此刻,他倚着一棵树大口喘息,视线自然垂落在地面,不知在思量什么,隐约三枚铜钱正被他挟在指尖。
若是在阵外,便可看到其实桑莫距离闻人越始终不曾超过七步,而闻人越却丝毫不曾察觉,只全然警惕地躲避这一招接一招的阵术变幻。
而此刻,桑莫周身全全笼罩在极致苍茫的白雾之中,这种障眼效果,正是借用的宣绫靖那一张雏形阵图。
而也正是宣绫靖那一张雏形阵图,被桑莫如此利用之后,不仅在这阵内各处也形成了如同凝洄大阵阵眼区域的那种失明感外,还在桑莫的改进之下,将桑莫这个阵法的阵眼也全全遮掩在了白雾之中,正是如此,闻人越才会感觉此阵的阵术源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