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珍贵的护心丸,而渐有好转。
时至此刻,慕亦弦整整一瓶护心丸已经见了底,而宣绫靖的面色也终于只剩下比寻常稍显一丝虚弱的浅白之色,就连呼吸都已经大有好转,恢复了平和,只差清醒过来。
而从昨日子夜开始,每隔两三时辰就会有村民寻到此处,好在有阵法遮掩,他们完全未被发现。
而此期间,慕亦弦一直沉寂冷冽地坐在一旁打坐,到此时,可以明显的发觉,他额上先前还一直干不了的冷汗,已经渐渐消失了踪影,而他整张俊逸的面庞越发冷入骨髓,沉冷刚毅间无形蒸腾着丝丝冷厉绝然的慑人之气。
无意之中坠入暗室的闻人越此刻也从休息之中醒了过来,头顶的油灯仍旧静静地燃着,昏昏暗暗间,只留下他倚坐的这一片有些许光亮。
从子夜到午时,整整半天的休息,总算让他恢复了一些气力,面色也隐约好了一些,但被阮寂从暗下的毒仍旧在他体内游走,将他内息尽皆吞噬,故而他体内只要有一丝内息恢复,就会立即被毒性吞噬。
这种毒倒不是什么极其阴狠的毒,他也想起来了这种毒的作用,只是针对武者而言,吞噬武者的内息,若不解掉,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顶多只是,至此成为一个再无内息的人。
对旁人而言,或许内息武力如命,可对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之物。
知晓此毒并未什么危险,他倒也不再多费心思,反倒是因着过损心血之力,本已经压制下去的反噬又卷土重来,让他不得不多费心思。
随意吃了些素鸢留下的干粮,他才撑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取下了挂在墙上的油灯,往左右纷纷探了探,油灯所能照见之处,仍是甬道,其后尽皆浓郁的黑色,根本看不清具体。
他也只好随意选了一处,扶着墙,举着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甬道似乎走到了尽头,油灯所照见之处已经不见前方的墙壁,像是走进一处开阔的地方。
他走进去伸手极力探了探四周,却也照不见四周的墙壁,只能看见身后连接着甬道往两边而去的墙壁。
及此,他也只好还是摸索着墙壁而走,发觉墙壁上有灯的,便一盏一盏点燃,等到他沿着墙壁转了一个弯,点燃了差不多十二盏油灯时,大半屋子的情况才出现在眼前,他又继续沿着墙壁点灯,直到回到甬道入口,四面墙壁的等尽被点燃,他才彻底看清眼前的这件石屋。
竟然堆满了书简、书册、布帛等等,全都是书籍。
而除却堆放书籍的书架,就只剩中央处的一张尚算宽大的书案,书案上摆放着整齐的一叠书籍,像是常看的,而桌头挂着数只毛笔,摆放着一只不知雕刻着什么动物的砚。
闻人越目光微怔地走近,隐约带着丝丝惊诧与疑惑的盯着那端砚。
而在看见整张桌案上雕刻的整幅图案时,他整个人忽的凝住,视线陡然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怔怔瞧着桌案之上的图案。
这图案、包括砚被雕成的动物,他都不认识,可他却十分熟悉,因为,这张书案竟和无蜺山中师父房中的那张书案一模一样!
不仅仅只是书案与砚,就连书案上的摆设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毛笔挂架右侧,这里空着一块,那这里,正是师父用来放置他卜卦所用的法器的地方。
为何会和师父的书案一模一样?巧合?
心头说不清的疑惑乍然涌上心头,他不得不按捺住,又看了看别的,大抵瞧了瞧四周满满的书架上堆放的书籍,这些书籍所涉范围甚广,却包含了他师父所会的一切。
在这些书中,他还找到许多当今世上已经失传的孤本,更是还包括师父教予他的极其精深的《山居风水术》以及阿靖所学的《洛河阵图》。
甚至,他找到了比师父所传授他们的更为精深的书籍,正是师父曾偶然随口一提,说是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因引起祸乱而消失的东西!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和师父又有什么关联?
而此时,在村落的祖屋中,有一道阴沉的身影正端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掐着什么手势,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在唤醒引导着什么。
可他紧蹙的眉头,却从昨日子夜一直到了此时此刻,除却那一次成功的锁定后,不知那偷走圣物的窃贼究竟藏去了何处!
此刻,他猛的睁开眼睛,候在一旁的村民忙得问道,“祭司大人,窃贼的踪迹可找到了?”
“我已封锁大阵,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