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白雾似乎在侵袭他的神志,一分一分妄图击溃他的神志。
慕亦弦面色沉冷如霜,幽沉如夜的视线淡淡落在阵外祭司的身上,他亦是注意到了那祭司时开时合的薄唇,却无法听到阵外的声响。
而就在他冷冷盯着那祭司之时,宣绫靖的身影却突然闯入了他寒厉的视线之中。
慕亦弦沉冽的视线毫无自知地顿了半息,看着她安然无恙,他沉寂的心底说不清道不明地划过了一抹安心。
而这突兀闯入慕亦弦视线的身影,正是因为宣绫靖此际已然从阵法覆盖之下走了出来,甚至正向着那祭司而去。
而因为宣绫靖突兀的接近,那祭司冷厉阴沉的目光陡然瞥向她,满是不耐的怒斥道,“你干什么?看在你师父的面上,我才容忍你离去,别不识好歹!”
宣绫靖无辜地笑了笑,“祭司勿恼,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心中尚有一事不明,还请祭司不吝赐教。”
“何事?”那祭司不耐烦地道。
宣绫靖仍旧有意无意往前走着,面色却满是疑惑不解地道,“不知……祭司所说的烛丸,究竟是何东西?”
“哼!”那祭司顿时一声冷哼,嗤笑地收回视线又看向慕亦弦,阴沉沉地道,“烛心镯里的东西!想要活命,就留下烛心镯。若不解毒,他,必死无疑!”
宣绫靖知晓祭司这话绝不是威逼恐吓之语,因为此时此刻,慕亦弦的面色确实已经有些青紫,这明显就是毒气入侵的征兆。
而慕亦弦此刻,却全无动静,只淡淡盯着祭司,整个人浑身气势全全敛尽。
虽是毫无动静,可却丝毫不敢让人心生轻视之意,他双眸幽冷,如有无数寒光闪烁其中,气势沉寂,却更让人感觉似乎酝酿着什么惊天的风暴。
只一眼,便能让人明白,他毫无坐以待毙之意。
见此,宣绫靖微微放了放心,才又继续与祭司搭话道,“可我们根本没有贵族所谓的圣物,祭司这般,岂不是有意为难?”
“呵!”祭司又是阴冷嗤笑一声,蔑视至极地道,“满口胡言,倒不如你师兄坦荡,真不是那人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宣绫靖暗暗蹙了蹙眉,疑惑地道,“是我师兄说,我们有烛心镯?”
“不是你们有,是他有!”那祭司阴冷一瞥,满是愤怒,“敢拿普通的铜镯戏弄我,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岂能留你活路!”
而此刻,宣绫靖已然走到了祭司面前,距离祭司堪堪一步之距。
她站定,不再走动,反而更加疑惑不解地道,“可我们真的从未在贵族行过盗窃之举,祭司您可以想想,您说的,烛心镯遗失至今已有十七载,十七年前,我们不过数岁,怎么可能有本事闯进这里,还悄无声息地盗走贵族圣物?”
“不是他,也必是和他有关之人!否则,我怎么会在他身上感应到烛心镯的灵物之气!”祭司双目冠火,骤然阴沉狠戾决意地嘶吼道,“而且我说的是,烛心镯最早,遗失至今是十七载!你们,也有可能!”
什么意思?宣绫靖心头不可抑止地重重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悄然要钻出来,莫名有些心慌。
最早?
宣绫靖终于回想起之前听见祭司那句“我族圣物最早遗失至今正好十七载”那句话时心头拂过的怪异究竟是为何了!
烛心镯本就是两枚,而祭司话中所说的最早,莫不是指,两枚烛心镯的遗失时间并不相同?
不是同时遗失的吗?
心口不可名状地窒息了半息,宣绫靖不知道此刻心头间翻涌着怎样的情绪,她更不知自己是如何开得口,她只能感觉脑海中忽的闪过一道荒诞可笑的猜测,继而,声音中便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慌乱与迟疑,喃喃开口道,“不知……最迟又是何时遗失?”
竭力压着心头的荒唐与可笑,她才能够堪堪维持声音不至于颤抖。
“三个月之前。”
而那祭司冷厉的一声,瞬间将她所有竭力维持的自制力彻底击碎,心绪一涌,乱作一团。
就算是当初在竹林之中醒来,发觉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她都不曾如此心神大乱过。
可是,祭司这句话,让她脑海之中那一瞬闪过的荒诞,变得更加荒唐而离奇。
三个月之前,正是她重活回来的时候,正是她在那竹林间醒过来,发觉自己变成了阿决的时候……
这时间,是不是,太凑巧了?
难道,烛心镯是随着她一起重活而来,所以,这一世本该在这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