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淡淡开口道,“郡主是如何解开的?”
这淡漠的声音,再不同之前的沉冷,却比之之前的沉冷更加死寂,嗓音之中,更是带着说不清强硬的威势,不留余地,不容置疑。
若说之前,慕亦弦虽然冷漠,但对她也算稍有柔和,可算平而视之,而此刻,却是全全冷冽,只剩浓烈的寒气,高高俯视。
宣绫靖转回过身,将绣花针也放到了桌上,也不遮掩,简短精炼地道,“烛心镯镯身的花纹里,花心其实是空的,用绣花针刚好刺入,能够顶开其内部的精密机括。”
说完,恭敬疏离地福了一礼,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慕亦弦确实在渐渐好转的面色,才神色淡淡,转身回了房间。
慕亦弦幽寂深沉的视线淡淡落在宣绫靖返身而回的背影上,神色幽冷,难以探究出任何情绪。
待宣绫靖身影没入了屋内,隔绝了所有的视线,慕亦弦才剑眉微凛,拿起绣花针依言试探着刺入花心,直到……烛心镯咔哒一声,再次打开。
慕亦弦视线越发幽寂难掩,定定瞧了瞧烛心镯两端空空的一段空隙,出神良久,才又神色冷寂地将烛心镯恢复原状,带回了手腕上。
而随后,他却将怀中的那普普通通的木盒,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研究了良久,似乎在翻找什么。
而临近傍晚之时,阮寂从、桑莫、素鸢一行终于赶至了此地。
听见屋外突然嘈杂起来的动静,宣绫靖才又出门瞧了瞧。
素鸢一瞧见她,目光瞬间盯在她面上,紧接着,又瞳孔一缩,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旋即,立刻满是惊忧,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小姐,您怎么了?脸和胳膊怎么了?我们赶紧回城,找大夫给你瞧瞧!”
虽然已经过了几日,异样红痕已经消退到只剩极浅极浅的几道,但眼尖的人却仍能明显的发觉她面色上斑驳不一的红痕,而她的胳膊上,却是实实在在受了严重的伤,虽然正在结痂,却还是包扎着。
“没什么大碍。”宣绫靖不甚在意地抿了抿唇,安抚地瞧着素鸢笑了笑,随后,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落在了慕亦弦手中正研究着的木盒之上,心口微微紧了一紧。
她知道,那盒子的夹层中藏着一张纸,而那张纸因为年岁太久,经不过暴露太久,上一世,那张纸就在慕亦弦看完之后就不堪其负的碎裂成了灰,以至于她没能看见那纸上的东西。
也许,那纸上所记载的,也能解开她所有的疑虑。
只是上一世因着她没接触那木盒,慕亦弦看完那张纸,纸屑碎成灰尘后,木盒也就被他不知扔到哪儿去了,她还不知那木盒打开夹层的方法。
故而,她此刻不由有些紧张,担心慕亦弦在她之前发现了那张纸,以至于她又再次错失机会,更是决定,寻个机会,从慕亦弦手中要回那木盒,毕竟,那是她拼命抢出来的东西。
倒是桑莫与慕亦弦说过几句话后,便径直冲到她面前,满是炽热与兴奋地径直问道,“郡主,对那核心阵,你可有什么发现吗?你们在那阵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阵的阵眼都莫名其妙消失了踪迹?”
说完,他才注意到宣绫靖面上的异样与胳膊上的伤痕,旋即兴奋渐渐退去,有些讪讪地关怀道,“郡主勿怪,在下方才太过兴奋了,您怎么受伤了?伤势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碍。”宣绫靖温和地摇了摇头,才又问道,“殿下可有说何时启程回都?”
宣绫靖的问话,让桑莫的双瞳里瞬间溢满了怪异之色。
而就这般漾着满满的怪异之色,桑莫定定瞧了宣绫靖一眼,而后,又奇怪地回头看了自己殿下一眼,心里头瞬间盈满了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刚刚,殿下让他来问一句,郡主想何时启程,现在,郡主又让他问一句殿下,准备何时启程?
这个问题,两人坐下一起喝杯茶,商量一下不就罢了吗?
当然,这话他是无法就这么问出来的,只能温和回以一笑道,“殿下还未说及此事,在下等会去问问。”
宣绫靖点了点头,见桑莫转身离去,才与素鸢暂时回了屋内。
过了一个时辰,桑莫才来敲了敲门,“郡主,殿下说明日辰时启程。”
宣绫靖应了声后,桑莫便又离去了。
而这天夜间,宣绫靖却万万没想到,慕亦弦竟然解开了木盒的夹层,而解开的办法,正与她告诉慕亦弦解开烛心镯的方法异曲同工。
假如知晓慕亦弦会成功打开夹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