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心。
今晚几次闪入视线的星空亦是在这朦胧睡梦间毫无意识的一闪而过。
宣绫靖渐渐迷茫的意识陡然一凝,本是闭合的双眸,陡然在浓重的夜色中睁开,亮如星辰,澈如清泉。
那阵法,竟然呼应了星辰!
在这迷蒙无意识间,竟是让她突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阵图分为十六根柱基,所以她起先根本没有关注阵眼是否暗对星辰,毕竟那阵也是深藏地底,在阵法之前,根本不可能抬头看见星空,以至于她根本不曾往这个方向想过!
但刚刚,就在刚刚,她忽然回忆了一番,按着二皇子宅院所在的方位,推测一番地底阵法所在的方位,将整个阵法联合起来细辨,那阵法的中心,正好呼应着紫微帝星。
想清楚了这层关系,宣绫靖反而更加迷惑起来,让她思绪转个不停,不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再无睡意。
南乔质子住宅之下的阵法,看似是汇敛那森森尸骨所致的阴恶之气,让其因阵法之力,不会散去,反而生生不息流转其中,可竟然,阵法中心遥对暗指太后独子的紫微帝星!
她相信,依太后对东渊小皇帝的宠溺,不至于会害他,那么,现在重要的问题便是……那宅基之阵,和紫微帝星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所知晓的阵法呼应天地星辰,俱是借势之用,比如常用的北斗七星、还有那次即墨郡内被借用的虚宿、张宿皆是用天地星辰之力。
可如果这宅基之阵也是借势,甚至借紫微帝星之势,怕是那些阴邪之气早就被镇压驱散了,哪里还能将一处好好的明秀风水之地,生生改成了极恶的阴地!
可若不是借势,那又究竟为了什么?
或者说,这精妙的阵图设计,生疏的阵图铭刻,被折磨对待的南乔质子,还有东渊小皇帝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这设计阵图的人,对阵法的理解,究竟超出了他们多少?
想到阵法精深,这一刻,宣绫靖脑海中突然联想到那凝洄之中,核心之阵的神秘村落来!
那村落中的阵法,也比她与桑莫至今所学,或者说流传世上的阵法要精妙高深!
忽的,她脑海忽然回响起当初那祭司追问她师从何人的两次问话来。
——“你,又是……谁的弟子?!”
——“你与离开的那小子,是否师出同门?”
那祭司,定然认识她师父,而看那祭司既然没有追着他们出来,想必并不能离开那阵,那被困阵内的祭司竟然能认识师父,是不是说明,师父与那村落有关,甚至说,师父就是来自那村落?
如果师父是来自那村落,那祭司的话就有的研究了,至少,可以推断,从那村落出来的,绝不止她师父一人!
那么,设计这东渊宫内的宅基之阵的人,会不会也是那村落之中出来的人?
宣绫靖思考得入神,竟是没有注意到素鸢走到了她身前。
直到素鸢出声关切道,“小姐,您怎么了,怎么起身坐着,身上也不盖着,小心着凉了!您如今这身体,可马虎不得啊!”说着,卷起被子就往她身上裹。
宣绫靖听到声音,才忙得回过神来,对着素鸢讪讪地笑了笑,才忙得又睡下。
素鸢倒是不放心了,根本不走,就这般守在边上,非要等她入睡。
可宣绫靖此刻哪里睡得着,不由一边和素鸢说着今日去帮衾香的事情,一边继续思考着那宅基之阵的问题。
晕倒以及药浴之事,都是前几日趁着况晋函前来诊脉之时,提前商量好的把戏,只是为了更加真实,所以才没有提前告诉素鸢。
素鸢的担忧与慌急,更加能让人相信。
同时,她也将衾香以及南乔质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素鸢霎那愤愤担忧地道,“小姐,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耗费心力了,您怎么不好好休养,还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宣绫靖怔怔抿了抿唇,才道,“衾香说了一些十几年前东渊的事情,南乔二皇子许是知道些许,也许……会和北弥灭国,慕亦弦誓死诛杀北弥皇室有关……”
素鸢面上的愤愤之色瞬间沉了下去,面浮关切沉色,同时亦是噤了声。
二人忽然沉默下来,整个内室沉寂得只剩下皎皎洁白的月辉。
沉默了良久,宣绫靖才忽然有些低沉地道,“素鸢,去睡吧。”
素鸢没再拒绝,担忧地瞧了宣绫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