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恕!”
随后,狰狞着暴戾的面色,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只骨笛,吹了几声。
应声,一道人影迅速半跪在她脚下。
太后目光阴冷无比,嗓音更是透着浓浓的杀戾之气,咬牙切齿道,“全力去追南乔二皇子,必须把他活着抓回来!另外,传令去皇陵,想办法将静穆王与萧太妃,困守皇陵!”
那人毫不迟疑,领命消失了踪影。
随后,太后转道去了南静苑,吩咐一切如常,甚至命令一人在屋内装作南乔二皇子,以免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当日晌午,皇陵侍卫便收到了太后的暗令,可早在前一个时辰,静穆王与萧太妃的队伍就已经启程回了宫。
收到太后命令后,皇陵侍卫当即召令大半人数,追赶静穆王与萧太妃的回宫队伍而去,誓要将人拦回皇陵!
至于聂君厝那边,因为提前走了一夜,又是闻人越安排的高手随行护送,尚未被太后的人马发现踪迹。
而就在太后血腥残忍连杀十数人之时,闻人越却面色沉稳从容地眺望着窗外,噙着一丝温和无锋的笑容。
“真是天助。”浅浅吐出两个字,本是陪同一起用膳的连悠月不由愣了愣,茫然瞧向闻人越笔直而宽厚的背影,疑惑道,“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无事。”闻人越温和地转过身来,浅浅笑道,“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去了。”
连悠月瞬间沉浸在那一丝温柔的笑意里,欣然地随之一同笑了片刻,才又反应过来,忙得道,“离开皇宫回府吗?”
闻人越却笑而不语,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连悠月却并没有看出这一丝深意,只纯粹欣喜地道,“太好了!听说夕决姐姐病得厉害,我早想去看看夕决姐姐了。”
而从连悠月口中提到云夕决的这一瞬,闻人越琥珀色双瞳下,却转瞬拂过一丝看不透彻的晦色,复杂难明。
入了夜,星辰刚爬上天幕,宣绫靖便陡然双目一凝,久久再未瞥开分毫。
紫微帝星,本就日渐变暗,而这一日,竟是完全暗淡至极,甚至若隐若现,似要熄灭。
宣绫靖这才连忙赶往云凌书房,急声问道,“爹爹,今日朝中,可有什么情况吗?”
反倒是云凌奇怪地瞧了一眼她的急色,才按捺着疑惑先是回道,“朝中如常,没什么大事啊?”
“小皇上,他,如何?”宣绫靖又是追问一句。
云凌越发奇怪了,却还是答道,“皇上今日并未临朝,听说是昨日风雨,染了风寒。决儿,怎么了?你怎么这般急,小心身子才是啊。”
宣绫靖眸色沉了沉,听闻云凌的关切之语,才又乖顺地笑了笑,“爹爹,女儿没事,这几日都好好养着呢。”
随后,又是关切云凌几句,宣绫靖才告退回了皎卿阁。
一回到皎卿阁,宣绫靖便是立刻吩咐素鸢道,“素鸢,小心些,去宫里飞鸿殿看看情况,顺便也去探探南静苑的情况。”
“是。”素鸢见宣绫靖面色严肃,想也没想,应声便立刻离去。
宫中,禁卫换班仍是紧紧守在飞鸿殿外围,不让任何人外出,也不让任何人乱入。
飞鸿殿内,换了一批宫人,可各个都心跳如雷,昨日杖毙十几人的狠绝血腥仍旧历历在目,让他们心惊胆战。
太后今日面色更加阴沉,无形之中就透着一股杀伐戾气,满殿宫人生怕太后一个迁怒,都竭力压着呼吸,生怕惹了太后的烦意。
太后坐在龙榻前,紧紧握着小皇帝的手,眸中交织着忧色与狠戾,而小皇帝额上不停的有宫女换着巾帕,可小皇帝的脸通红通红的,热气灼灼不减。
太后突然冷冷唤了一声,“况太医!”
况太医连忙应声,便又听太后道,“还未寻到减轻皇儿体温的办法吗?”
“刚换了新方子,药马上就熬好了。”况晋函也无把握这剂汤药有效,只能避而答之。
其他太医更是不敢说话,生怕惹火烧身。
太后冷冷睨了一眼,便一声不吭地收回了视线。
况晋函心中却已经有些打鼓,太后派在飞鸿殿的禁卫,明显是不许有人将皇上的情况传出去,再想到这一天下来,太后手里沾染的血腥,况晋函只觉得,若是皇上高烧不退,怕是他们这群人,都会成为太后手下亡魂。
给皇上喂食新药方之后,仍是没有半点效果,太后怒气难消,竟是再次杖毙了飞鸿殿的数位宫人,整个飞鸿殿内越发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