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奇怪,南君贵人
而与此同时,身处暗室沉默良久的阿九与聂君厝终于回过了神来。
阿九神色沉默而冷淡,一言不发,视线却情不自禁地流连在暗室里,幼时的画像上,清冷的视线里不由的染上了无尽的怀念与回味。
这满屋的画,幼时的是她,年长的是姝晴,她的双生妹妹。
当初,所有人都向着她虚弱的妹妹,逼得她离家远走,再偶尔回来时,所见的俱是他与姝晴的情深缱绻,她以为,他终究是爱上了姝晴……
却原来,姝晴竟是一直假装成了她?
视线似有柔意,似有追思,一直流连在壁上的一幅又一幅的挂画上,只将十年前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重新在心底深处唤醒。
聂君厝发觉她的眸光与神色,阴鸷的眸底不由也泛起无尽的柔意,一寸一寸追随着她的眸光,就好似在一同重温他们当初的记忆。
可忽然——
阿九瞳眸一怔,视线久久凝在了一副明显年岁并不久远的画卷上,倒像是这数月间所画。
而那幅画里,所绘场景,竟是当初暗下相见的草亭,而画中所绘之人,正是她。
“你——那时就认出了我?”阿九怔怔指着那幅画,问道。
聂君厝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只是觉得有些神似,毕竟已经过了多年,容貌有变,回宫后,我偶然发觉姝晴尸身上与你一模一样的胎记没有了……这才派人调查当年宁府之事,发觉了双生子的事情。”
聂君厝走近几步,指腹摩挲在那画卷之上,喃喃柔和地道,“这是我……调查出真相后,才凭着记忆所绘……本是想,等这刺杀之事结束,再去与你相认,却没想到竟是你暗中跟踪我到了此地……”
说及此,聂君厝才陡然想起似的问道,“倒还未问,你为何要暗中跟踪我?北弥长公主的命令?”
“不是。”阿九果断地否定道,旋即才想着补上一个借口,“是……是我自己……想……”
“想看看我吗?”聂君厝霎那满是惊喜雀跃地道。
瞧着他满眸惊喜的模样,阿九心里一酸,不由地点了点头。
聂君厝唇角的笑意霎那肆意的蔓延开来,一瞬欣喜得竟宛若一个孩童,情不自禁地抓住阿九的手,拽着她去一同细看当年的幼时画卷。
被聂君厝拉着,阿九有些怔忪地盯着他们两手交握之处,而后,眉眼才泛过一抹真实的柔和,随着他的步伐近前去。
可忽然,阿九的视线再次凝在了一处,那是一处角落,也挂着一幅画,可刚刚一晃而过的视线间,她却依稀看见那副画卷里的人,并不是女子。
这满堂的女子画像里,唯一多了一副不一样的画像,阿九自是心生了好奇,不由拉着聂君厝向着那副画卷的角落而去。
可走到近前,清清楚楚看清这幅画卷之时,阿九的眸底不由闪过一抹浓浓的疑色。
“你怎么会……画这样一幅画?”惊疑之声刚起,阿九便意识到不妥,迅速改变了话锋。
聂君厝静静瞧了她一眼,却并未指出她话锋陡转之事,只故作未觉,柔声道,“此人,是我的贵人。”
“贵人?”阿九诧然地蹙了蹙眉。
聂君厝叹了口气,满是感慨,“是啊,要不是这位老先生,也许,我到死也只是个疯子,也许我根本活不到东渊内乱,也许我根本没有机会再回南乔……”
“为何?”阿九更是疑惑地追问一句。
聂君厝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阿九面上的急色,只安抚地笑了笑,回道,“当年在东渊,我尚未疯癫之前便已经时常感觉头痛欲裂,有一夜,正是这个老先生前来告诉我,说我命中有劫必将陷入疯魔之境,困顿数年,而唯一的生机是在几年之后的一个人身上,可那人是谁,那老先生未曾明言,只说并非东渊之人……”
“所以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真是被太后设计,即将失去神智之前,便安排了衾香假意效忠太后,以待日后时机。”
阿九怔怔听着他说完,久久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聂君厝神色柔和地瞧着她,良久,才叹道一句,“姝浅,看来你是认识这位老先生,可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阿九茫然地抬了抬头,视线恍惚良久才汇聚一处,定定盯着聂君厝片刻,她才满是疑惑地喃喃道一句,“我师父。”
“你……师父?”聂君厝诧异地疑声道,一瞬有些怀疑是否出现了幻听。
阿九更是疑惑地摇